梦听……
从第一次遇见梦听开始,她会为自己站出来说话。
明大理,守大义。
她虽受宠,可却知道什么叫先天下,后本身。
那日自己拿着长枪去履行自己的诺言,她却就那样安静的离开了。
就好似现在这般一样,她的生命在边关城外消逝。
当日下午,齐佩煊就离开了。
什么都没说,和他急匆匆的来一样,匆匆的离开了。
齐梦听的遗体此时也被人处理好送回边关城。
因为边关城距离京都太远,将齐梦听的遗体送回去是不可能的。
只能上书给齐彦德,齐彦德同意后才可以找先生寻个宝地将齐梦听厚葬在边关城。
说是厚葬,但终归是边关城,远远比不上其他地方。
不过好在近年的边关城也发展起来了,给得了最基本的体面。
司佑锦站在原本齐梦听被钉着的木架前细细打量着。
此时远远的传来了马蹄声,司佑锦随声望去。
只见一个锦袍男子驾马而至。
他的脸上没什么笑容,在司佑锦身边不远处下了马。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司佑锦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瞄了一眼孙睿。
孙睿拍了拍身上的莫须有的灰尘,看了眼四周。
“和亲公主在两国边城之间被杀,我若不来……”
“全凭人一张嘴,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孙睿笑着看向司佑锦,司佑锦依旧没有理会孙睿。
孙睿见司佑锦根本不搭理自己不悦地啧了一声。
“我说,你我也算旧相识,我也好歹是一国皇子,你这什么态度。”
司佑锦瞥了一眼孙睿,“除了上次送青书公主回去,我与您从未见过,又何谈旧相识?”
司佑锦说完便没在管孙睿接下来说什么。
走到了木架前摸上了那一块异常的血迹的地方。
那是齐梦听的右手手腕被钉住的这边,靠近手指端这边有一块血迹。
上面虽然是一块血迹,血迹却有一块很有规律的深色。
像是齐梦听一遍又一遍重复用手指画的。
司佑锦摸上了那地方,摸着上面的纹路,仔细看着,那是一个育字。
孙睿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司佑锦转身离开,孙睿赶忙追上。
司佑锦到了暂时安置齐梦听的冰库,丝毫不在意齐梦听现在的样子。
带上手套,动作轻柔的托起齐梦听的右手,看起了齐梦听的指尖。
指缝有木刺扎入,指尖有磨损的血痕。
司佑锦目光沉了沉。
“梦听,你受苦了。”
孙睿看着齐梦听的指尖愣在了原地,他路上来就听说了。
宝元国公主被人杀了,用七根钢钉钉在木架上,死状凄惨。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公主,煎熬着,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
在最后一根钢钉打入心脏前,她却留下了这个事情根本的答案。
孙睿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司佑锦放好齐梦听的手。
看了一眼齐梦听,目光一凝,眉头一皱。
抬眸看了一眼孙睿,对孙睿说道:“走吧。”
孙睿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齐梦听,司佑锦有事情瞒着他。
但是孙睿对这个秘密并不感兴趣,这只是他们宝元的公主不是吗?
所以也没多做计较,和司佑锦一起离开了。
司佑锦回到了房中,指端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孙睿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男人。
自家皇妹一回去就在和自己说这个司佑锦还有宝元瑞王齐佩煊。
瑞王齐佩煊他不了解,可他很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
毕竟自己和他可是旧友。
说是旧友一点都不为过,只不过司佑锦并不知情罢了。
是旧友,亦是旧敌。
荪国和宝元国征战多年,他也曾冲入军前和司佑锦交过手。
枪法凌厉,犹如蛟龙出海。
他一袭银甲,一杆长枪,只是立在那便足以顶天地。
当时他还在感叹,这样一个骁勇善战的人,居然只是个打前锋的小将军。
他的营帐不如其他人,总是在最边角落。
要一只袖箭从远处就可以把信件射入他的营帐。
“观天下事,行百里路,笑看人间万物。”
那时第一支袖箭上挂的是这样一张纸条。
当时司佑锦看到纸条后,便看向了自己的方向。
明明自己将身形隐于黑暗中,可对他而言就好像与白日里没有丝毫区别。
司佑锦只是写了一张字条丢了出来。
“观世人苦,行山海间,斩尽世间不平。”
这就是他第一次接触司佑锦。
只此一次他就可以明白司佑锦的心之所愿。
后来听闻了他的名字,不由得觉得诧异,他做的事情和他的名字一样。
他是为这名字而生,亦或是为这锦绣人间而生。
只可惜父皇主战,不然他真的想看看司佑锦所想要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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