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站了一会后,我发觉不对劲了。
为什么她还不从梦中醒来?
难道说今天煎的鱼太少了,所以前面的时间不够,用后面的时间去凑?
就在我刚这样想时,梦醒了。
我回到了和泽美容院里,黄妈正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和平时一样。
不过也只是外面看起来一样罢了,我知道她做的梦和平时并不一样,做的还是连我也吓了一跳的噩梦,所以她一定会突然惊醒,然后哇哇大叫,最后哇哇大叫地从美容店里跑出去。
我是这么想的,但现实却不像我想的那样去发展,黄妈还是慢悠悠地苏醒了,还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做噩梦的样子。
“黄妈,你醒了。”阿和见黄妈醒了,从过道走到了床边,拍了拍黄妈的肩膀,然后说,“刚刚看你睡得不太安稳,所以给你头部做了一下按摩,导致时间晚了五分钟。”
“什么?什么五分钟,我觉得我睡得挺好的,也没做噩梦什么的,甚至我都没觉得我做梦了,怎么会睡得不好呢?”黄妈继续伸着懒腰,从醒来到现在的这一会儿功夫,她已经伸了五个以上了。
什么?居然睡得挺好的?也没做噩梦?不可能啊,明明那个梦那么恐怖,嗯……也算恐怖吧。
我有点怀疑自己“做噩梦”的能力了,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做噩梦”,可能有些地方不太懂吧,毕竟以前都是在看,没有很故意地去改变什么,或想着这个梦应该要变成怎么样的梦,但这样的梦要是给我来做的话,我可能就会认为这是噩梦了。
我想,或许当我做几次后,我就能懂怎么去“做足以让人惊醒的噩梦”吧。
“晚了五分钟起床,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五分。”阿和解释道。
“啊!”黄妈大叫着从床上起来,然后撕掉脸上的面膜,“呀,怎么一向准时的你今天还晚了五分钟,平时我都是刚刚好前脚到校门口,后脚孙子就从校门口里出来,这次我要跑过去才行了,不然又要被说不遵守约定。”黄妈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搁平时的话都是慢悠悠的,还会和阿和阿泽聊聊天,现在看来怕是连话都来不及说了。
“下次记得准时一点,不用等我自然醒也可以的,再见了阿和,阿泽。”黄妈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地跑出了美容店。
啊。虽然我听到了我想要听到的哇哇大叫,也看到了我想看到的哇哇大叫着离开美容店,虽然说后一个哇哇大叫有点牵强,但还哇哇大叫了。
不过,这两者都没达到我要的效果,我要的是在按摩过程就哇哇大叫,而不是舒舒服服地醒来后发现时间不够去接孙子而哇哇大叫。
我懂了,一定是梦还不够生动,传达出的情绪还不够,也不够清晰连贯,那就等明天继续做噩梦吧。
“果然。”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果然在这。”
我转过头,只见阿和正死死地盯着我,这吓得我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在后退几步的过程中,我懂了,他并没看见我,在我后退时,他的眼睛还是盯着刚刚的位置,所以只是恰好“看到我”了。
同时,我又懂了什么叫“活人比死鬼还恐怖”,没想到我一个鬼都能被一个人吓到了,真是鬼脸都丢完了
“从刚刚黄妈身上的反应来看,是我的道比你的魔要高一尺。”阿和继续说。
什么道?你的什么道?难道说……
我回想起阿和刚刚对黄妈说的话,“五分钟”、“睡得不安稳”、“头部按摩”。
想到这里,我又后退了,倒着往前走去,走到阿和面前,然后倒着走出美容院,最后倒着开门、上楼梯和回到三楼的床上。
小主,
我懂了。
阿和让人能安稳睡觉的“道”,比我让人做噩梦的“魔”要高,所以我才没能让黄妈醒来。
所以我输了,我不可能赢得了他。
晚上的我要继续困在他们的噩梦里,说不定在被他发现后,今晚的噩梦更加地恐怖。
这样看来,我似乎已经毫无反击能力,就凭我现在积累的梦力,最多也只能让和鱼差不多大小的物体改变一下,但不是因为我不能改变大的,而是因为我发现梦力这种东西消耗了就没了,像是吃东西后从食物里获取的卡路里,然后去跑步,跑一百米就是消耗一条鱼的能量,跑马拉松就是鲸鱼了。
但我不可能把马拉松用在一个人身上,因为马拉松是要在最后跑的,当我开始跑时,就要预留出能够让我跑完马拉松的卡路里或是说做完一个漫长美梦的梦力。
而吸收一次香气所得到的梦力不多,差不多十条鱼吧,而这次做噩梦就用了六条。
若是一条鱼重500克,而一头鲸重180吨,那我就要收集条鱼,而一天只能吸一次梦力,一次10条鱼,一年就算它360天,那我也要花上快一百年。
这样一看,美梦遥遥无期。
更别说这一百年中还会不会有人继续在这栋楼里睡觉,或是这几年,甚至据说周围要拆迁,所以说这一年内可能就没人住了。
这样一看,美梦更加遥遥无期了。
所以这样一算,怎么看都觉得把原本用在自己的美梦上的梦力去用在制造大场面的噩梦显然是不划算的,甚至一场噩梦做下来还亏本了。
总结下来,我还是输了,我还是认输吧,继续在他们的“淫威”下蜷缩着。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到了今晚,我的美梦又朝我挥手了,而且越来越近。
因为今天晚上,我懂了最重要的一条梦力规则,堪称是大丰收的一条,说不定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