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为什么突然就想通了,那是因为我亲眼看到了他走进了一条夹在两栋楼中间的小巷里,而那条小巷不用绕一个大弯就能直达小区了。
我懂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又约了一次跑步比赛。
在定好赌注后,比赛就开始了,我先是装模作样地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然后转弯的位置停了下来,接着悄悄地把头伸出去,去看那个小伙伴。
果然,他在看我走后,走进了旁边的小巷。
“哈哈哈,这一次可不要被我吓一跳哦。”我掉头往回跑,跑到了那条小巷前,心里想着赶紧追上,然后冷不丁地在他背后出现,拍一拍他的肩膀。
我这么想着,然后往小巷里踏出一步,接着却马上缩了回来并往后退了一步。
那一天的天气不是好天气,厚重的积雨云飘到了我的头上,遮挡住了太阳,周围的环境一下变得昏暗起来了。
昏暗的环境使本来狭小而照不到太多阳光的小巷变得更加昏暗了,已经有些看不清路里的状况了。
他还好吗?我看向小巷里,五米以外的路已经看不太清楚了,我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害怕的感觉。
但我又往小巷里踏出一步,为了小鱼干,我要冲了。
当我准备再踏出一步时,一道闪电在天空划过,在闪过那一瞬间,世界短暂地亮了起来,在这短暂到只来得及在视网膜上映射出一帧画面的闪光瞬间,我看到了小巷里的情况。
在这狭小到只能通过小孩的小巷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一高一矮,矮的背着一个亮蓝色的书包,高的则模糊不清,也许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和我的小伙伴一模一样的书包上,所以才没看清他的衣着吧。
要是我能看清的的话……
闪电只出现了一瞬间,世界马上又变得昏黑起来了。
巷子里怎么会有两……
我正纳闷着,但紧接着闪电而来的雷声打断了我的疑惑。
我被巨大的雷声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在落地的时候腿不怎么这么地就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条小巷,想着刚刚闪电中看到的情景,刚刚的那一点害怕的感觉像是一点被风吹燃的火星,并越吹越猛变成了可以燎原的大火。
我怪叫一声,从地上爬起,反方向地跑离了小巷,照以前回家的大路跑回了小区。
今天是一个不适合跑步的天气,也是不一样的一天。
我跑到小区门口,却没看见和以前一样的情景——我的小伙伴应该靠在小区的铁门上,一脸悠哉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我。
我是气喘吁吁的,小区的铁门是锈迹斑斑的,我的小伙伴却不在这里。
他怎么不在这里?我这样想,然后又想到了刚才小巷里的场景,那个高高的人是谁?是他的爸爸还是妈妈吗?还是他熟悉的人?来接他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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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一会儿,可小伙伴的身影还迟迟没有出现。
那天我没有等到他回来,原因是下雨了,也快到饭点了,我想着他可能回家了吧,于是我也回家了。
但那天我等到了他的父母,他父母一脸焦急地问我有没有看见他,因为我和他是住同一个小区的,也是同一个班,所以我们都是一起回家的。
我本想说我看到他去了那条小巷里,接着我们就分开了,但我看着他父母有些扭曲的表情,想起了我在小巷里看到的情景,心里那股害怕又涌上来了,我害怕小伙伴他万一不回家了,他的父母就会十分生气,然后把气撒在我头上。
于是我撒了人生中第一个谎,也许也是后果最严重的一个谎。
我摇摇头说:“他今天没有等我放学,自己一个人走掉了。”我的语气十分平静,和平时被人问吃饭了没,然后回答吃了或没吃一般的平静。
我记得,他妈妈在听了我的回答后,眼中流出眼泪。
那时,我有些后悔说谎了。
第二天,我回到了学校,小伙伴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第三天,上课的途中,我被叫出去了,叫我出去的是两个警察叔叔,他们问了和小伙伴父母一样的问题,而我也回答了和当初一样的答案。
我只是出去了两分钟就回来继续上课了,他们也许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吧,不会有人想到一个八岁的小孩子会撒这么大的谎。
第四天,第五天……
不知道第几天,小伙伴的空桌椅被搬走了,小伙伴他们家也从这个小区里搬走了。
听我妈妈说,由于学校到小区的路上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最后只能按失踪处理了,不过这么一个小孩子独自一人的话能走到哪呢?
所以他父母就怀疑是被人贩子抓走了,于是辞了职,打算全国各地地去找他们的孩子。
也就在搬走的那一天,我走到了那条小巷子前,往里面看去。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普照大地,小巷里的能见度极高,我甚至能从巷子里看到巷子终点的小区门口。
可我不敢进去,我害怕走进去后,我会想小伙伴一样消失了。
尽管我的腿能动,但就是一步也踏不进这条小巷里。
恐惧,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让我不能,也不敢向前。
这种恐惧,我今天又感受到了,还是从一个自称是鬼的外星人身上感受到了。
这种利用内心的恐惧去压制身体的冲动的方式,已经超出了科技的范畴了吧,难道它真的是鬼?
突然,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当年靠闪电看到了小巷里的画面,画面很清晰,而且在那个高高的身影周围好像也有着像眼前这两个外星人身上的淡蓝色光线,或许那个身影也鬼吧。
也就是说,是鬼抓走了我的小伙伴。
我闭上眼,又睁开眼,看向雄性外星人,不,这时候应该说是我的主治医生。
在明白并接受他们不是外星人的设定后,我就记起来有关于地球、以及地球上的人的记忆。
他是给我吃近视神药的医生,她是在我吃下近视神药后,在留院观察时照顾我的护士。
“吴医生,刘护士。”我叫着他们的名字。
“看来是想起来了。”被我叫作吴医生的医生点点头说。
“早点想起了就不用遭这么多罪了。”被我叫作刘护士的护士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