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长卿沉声道:“殿下不必如此担心,几天之后,沈姑娘的状况就会好转。”
说话间,外面来人禀报。
“殿下,娘娘到了。”
长生看了一眼焦长卿,道:“焦太医,我从未怀疑过您的医术,不过今儿还是请您多留片刻,等她醒来再走!”
沈丹不醒,他便不能安心。
焦长卿闻言脸色微变,只是沉默点头。
谢珍珍来到内殿,看着太子殿下阴沉着一张脸,背着双手走出来,心情忐忑不安。
“臣妾给殿下请安!”谢珍珍只是屈膝行礼,便急着开口:“殿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要派人小春子去到本宫的寝宫去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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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背过双手,一步一缓地往前走,看了看谢珍珍,又看了看身后的陈嬷嬷。
“你的人,手脚不干净!”
陈嬷嬷见太子无事,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她又想不通,既然太子无事,为何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陈嬷嬷的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小春子见状,便上前一步道:“殿下,花房处的那两个奴才,全都找招了。”
陈嬷嬷闻言心里一个哆嗦。
“把人带上来,陈嬷嬷你自己看!”长生冷冷发话。
陈嬷嬷瞬间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谢珍珍也不是傻子,见她这般,便知她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
“殿下……”谢珍珍上前一步,她挡在了陈嬷嬷的身前,低头道:“臣妾不知道陈嬷嬷她犯了什么错,惹得殿下如此动怒!可是,陈嬷嬷是臣妾身边的老人儿,臣妾未进宫时,她就一直跟在臣妾的身边了,所以……”
她的话还未说完,小春子就把人带来了。
那两个太监挨了五十大板,下半身已是血肉模糊了,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气来。
“我的寝宫之内,从来不许有海棠花,为何今日会有?真可惜,那海棠花粉害不了我,却害了沈丹!”
长生目光紧紧地锁在谢珍珍的身上,冷冷道:“她是你的奴婢,她的生死你来定!”
谢珍珍闻言一怔,不解抬头:“殿下,陈嬷嬷许是做错了事,可罪不至死吧。沈丹……沈姑娘,她可有大碍?”
说实话,她现在心里还是一笔糊涂账。
“太子妃,你若是管不住你的人,那我来替你管!”长生肃着一张脸,深褐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谢珍珍不能不怕,她双膝跪地,低下头道:“殿下,臣妾替嬷嬷认错,还望皇上网开一面……”
陈嬷嬷全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长生仍是不留情面:“心怀鬼胎之人,宫中从来不留!”
小春子在旁,见殿下一个眼色,便知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带人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嬷嬷,轻声道了一句:“得罪了。”
谢珍珍眼睁睁地看着陈嬷嬷被他们带走,想要张口阻止,见太子脸色阴沉,又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的眼眶瞬间泛红,看向太子。“殿下,陈嬷嬷既然是臣妾的人,殿下要发落的话,不如把臣妾也一起发落了吧。”
她一时冲动,竟说出了这番置气的话来。
长生闻言冷冷一笑:“你不知情,何罪之有?你唯一的错,就是轻信自己身边的奴才!”
“殿下……”看着他冷血无情的样子,谢珍珍只觉自己的心,一路凉到了底儿。
“当初你进宫时,母后曾经赐给你两个字“贤德”。你回去好好看那两个字吧!”
长生留下这句话,便甩袖而去。
谢珍珍跪倒在地,四肢僵硬,双手冰凉。
身边的太监宫女见状,纷纷后退几步,既不敢上前,又不敢出声。
谢珍珍一个人跪了许久,方才缓过神来,扶着座椅,一个人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长生转身回了内殿,沈丹身边围着全是人。他看得心烦,不禁微微皱眉。
焦长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身为太子,却对一个宫女如此看重,这不是什么好事。
黄昏时分,焦长卿去了慈宁宫。
他和孟夕岚提起此事,孟夕岚轻轻一叹:“这哪里是太子妃的错,这是本宫的错啊。”
“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孟夕岚淡淡道:“本宫掌管后宫多年,如今也想要放一放手了。原以为太子妃是个懂事儿的,没想到,她的身边竟然还有这样不入流的蠢材!好好的一盘棋,就被这么一个弃子给弄砸了。”
谢家的手里,的确有一盘好棋啊。长生对谢珍珍的宠爱,也曾是宫中风光一时的佳话,如今,她绊了这么一跤,狼狈不堪,让太子见了心烦,更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焦长卿沉吟一下:“娘娘掌管后宫多年,现在还不是撒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