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晚,寒冷又冗长,最适合两个人彼此依偎取暖。
沈丹觉得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充满了缱绻与温存的美梦。也许是一切都太美好了,当结束之后,她的心里突然感到了害怕。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身边是早已睡着了殿下,他就在她的身边,两人肌肤相触的温度还在,可她还是不安……
除了这副身子,她能给殿下的还有什么?她没有显赫的出身,也没有卓越的能力,只有一副还算略有姿色的身子,和一颗忠心耿耿的心。可这又有什么用呢?等到殿下厌倦了她的身子,又不再信任她的忠心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她混乱不安,甚至难以呼吸。
正当她咬着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长生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全身一僵,不敢乱动。
须臾,长生握住了她放在胸口的手,淡淡道:“别担心。”
沈丹呆了一呆,没想到他会猜到自己的心思。
长生闭着眼睛,微皱着眉头:“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得和父皇一样薄情。但是别担心,等我真变成了那样,你也不会再喜欢我了。”
沈丹摇摇头:“不会。”
长生的鼻尖抵住她的头发,轻轻笑道:“不,你会的。”
曾几何时,父皇是他眼中最深情也最专情的人。他可以为了母后,冷淡后宫三千佳丽,在他的记忆中,宫中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女子可以和母后争宠。父皇独宠母后这么多年,这曾经是他最尊重父皇的地方,他那么专情,那么疼爱母后,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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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好,变成了现在的恶。谁又能预料得到?
长生拥紧了沈丹,深深叹息。
沈丹似懂非懂,却因为他的安抚,不再胡思乱想。
一夜过后,便是天明。
昨晚的事,小春子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孟夕岚。
孟夕岚找来宝珠,问她可曾留过焦长卿的药方。
宝珠点一点头,把焦长卿曾经为主子诊脉开药的方子,全都拿了出来。
孟夕岚并未亲自过目,只道:“找出送子汤那一张。”
宝珠微微一怔,忙道:“娘娘,这种药伤身啊。”
孟夕岚吩咐下去:“本宫不用,是给沈丹的。昨晚她和太子行房了。”
宝珠又是一怔,随即连连点头:“奴婢这就去准备。”
沈丹很聪明,没等孟夕岚吩咐人过去,就自己先行一步来到慈宁宫。
孟夕岚只给了她一碗药,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
沈丹带着一脸决然地表情,在她的面前,将汤药喝得干干净净,磕头谢恩之后,便又回了太子身边,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阿依娜今天没有像是昨天那般跟着长生不放,反而是故意留在孟夕岚的身边,陪她说话。
在宫里住了不过一天,她就学了不少规矩,见了孟夕岚会行礼,也会称呼她为“皇后娘娘”。
孟夕岚让她随意,她却是不依。
“娘娘您是长生哥哥的娘亲,我要尊敬您。”
她这话说的分明话里有话。
因为她是长生的母亲,她才会尊重。可她还是北燕的皇后,难道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吗?
孟夕岚含笑看她:“你这孩子和别人不同。你很特别,很活泼,和宫里的孩子不同。”
阿依娜闻言笑盈盈地看着她:“真的么?那娘娘您说,长生哥哥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