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出宫?”
焦长卿点一点头:“是的。待到公主殿下临盆之时,微臣要去褚家候命!”
候命……难道这是褚静川的命令?
焦长卿像是猜到她的心思一般,静静道:“这是大将军的意思。”
孟夕岚顾不上他在诊脉,一把握住他的手,暗暗用力。
“你一定要保住无忧,她不能有事。”
焦长卿眸光一闪,重重点头。
“其实……公主临盆之日,娘娘应该陪在她的身边。”
孟夕岚在心里叹道:“我自然是要去的,可我出不去的。”
焦长卿想了想:“娘娘,如果可以的话,微臣会尽力说服褚家的人,让公主回宫……”
太医院的药材一应具备,无奇不有,可以及时对方熬药。
孟夕岚心中一动,眼神急切起来:“你有把握吗?”
“宫中要药有药,要人有人,若是褚家真的为公主殿下着想,就该让她回宫来。”焦长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沉着,仿佛很有信心。
“如果无忧回来,那就太好了。”
与无忧而言,与她而言都是最好的。
……
晨起喝茶的时候,长生一时手滑将手中的茶杯滑落,结果摔碎在了地上。
沈丹微微一怔,忙蹲下身子去收拾。结果,不小心被划破了手指,流出血来。
小春子见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沈丹用手帕按住手指,抬头见太子皱着眉头,便道:“奴婢愚笨,让殿下心烦了。”
长生并不是心烦,他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检查她的伤口。
只是小小的一道口子,不深。
“你现在怎么也毛手毛脚的了。”
他虽是在责备她,却还是不忘替她按住了伤口。
沈丹有些受宠若惊,又低了低头:“殿下,奴婢没事的。”
小春子站在一旁,动也不动,一直望着那满地碎片发呆。
沈丹用手帕缠住手指,不解问他:“春公公,你怎么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这是不祥之兆啊。”
长生闻言面色一冷:“浑说!一个杯子而言,算什么征兆?”
小春子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扑腾一下,跪了下去。
“奴才失言了,还望殿下赎罪。”
其实,他方才想说的是血光之灾,可是他没敢说出口。
长生瞪了他一眼,甩甩袖子道:“母后说过的,让我们不要自乱阵脚!”
任何的猜测和不安都可能会坏事,人心不能乱。
小春子低头收拾好地上的狼藉,低着头退了出去。
沈丹转身看向殿下,静静道:“春公公,只是一时糊涂,殿下莫怪。”
长生叹息:“唉……我不会怪他。”
他提心吊胆这么久,难免也有沉不住的时候。
“不祥之兆……”长生喃喃自语地念着这四个字。
沈丹见状,忙道:“殿下,奴婢也不信什么不祥之兆。一只茶碗而已,不碍事的。”
她低下头,拿起止血的手帕,看着上面的点点鲜血,道:“在民间红色是好意头,见了红,就是见了喜。”
这世上的坏事也不全是坏事,好事也不全是好事,有时候坏事可以变成好事,好事也可能变成坏事,谁知道呢?都是老天爷一个人说的算,做得主。
长生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他走到她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打她的额头:“蠢材!大大的蠢材!”
她真的是蠢材,连害怕都不知道的蠢材。
大难临头了,她还有心想着安慰自己……
沈丹脸上微微一红,深吸一口气才道:“殿下,这民俗也是规矩,见了红,那就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