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岚枕着手臂躺下,心中只想着一个人。
那就是无忧……
一晃数月,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
小主,
……
因着张蓉儿的事,周天佑心里实在不安,他思来想去,还是准备亲自去一趟太子宫。
他是代替母亲来向他道歉的。
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一向很好,长生见他来到自己跟前跪下,不由皱眉道:“你这做什么?”
“哥哥被下毒一事,虽然与我无关,但却间接与我脱不了干系。我是来向太子哥哥磕头认错的!”
周天佑说完,便重重地磕了一下头。
长生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起来,谁让你跪的?”
长生见他跪着不动,硬是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看着他的眼睛,发觉他的双眼通红,眉头又是一紧。
他今儿没有带面纱,露出脸上的疤痕。
沈丹在旁看得真真的,暗暗心惊,却又不敢多看。
她早听说过,二皇子殿下先天不足,面目可憎。
长生比周天佑高出半个头来,他扶着他的肩膀道:“你不要随随便便把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宫外的那个女人早已与你无关了。你我都是母后的孩子,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弟弟,没人能轻易挑拨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周天佑闻言微微动容,他墨色的双眸再度蒙上一层水气。
“哥哥……你真的不怪我?”
长生重重拍着他的肩膀:“当然,你是无辜的,和我一样。”
虽然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但他并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是是非非,谁对谁错,他分的清清楚楚。
周天佑满心感动地离开了太子宫。
沈丹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真的相信他?”
长生闻言转头,带了些许琥珀色的眼眸里满含深意。“你什么意思?”
沈丹垂眸:“奴婢只是觉得,二皇子未必是真的无辜的。”
张蓉儿在宫外安安分分那么多年,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来?
长生瞪了她一眼:“这不是你可以多嘴的事。”
沈丹闻言忙行了一礼:“奴婢有罪。”
长生轻轻“哼”了一声,再度回到位置上坐好:“别动不动就说自己有罪。若是有一天我的心情不好,你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沈丹心里咯噔一下,轻声道:“是……可是殿下,您不是那样喜怒无常的人……”
长生拿起书卷,静静看着,半响才道了一句:“别自作聪明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沈丹闻言微微一怔,抬眸看向灯下读书的主子,只觉他周身被昏黄的烛光笼罩,散发着祥和之气。
不管怎么看,他都不是随意杀人的恶主。他不会的……
翌日一早,周佑宸在早朝之上,当着众臣面前发了好一通的脾气。
天子动怒,必有大事将要发生。
长生并未在场,他去了慈宁宫,他去见了母后。
孟夕岚把他叫到跟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他。
宫中早有些许传闻,还有昨晚周天佑来到他的面前请罪,他的心里早已把事捋顺得差不多了。
“事情就是如此,说起来还是母后连累了你。”孟夕岚语带惆怅,抬手摸了摸儿子的鬓发,“你心里是不是很气?”
长生摇摇头道:“这不是母后的错,也不是佑儿的错。”
他的眼底浮现起一层薄薄的寒意。
孟夕岚凝眸看他:“那你准备怎么办?你父皇说了,要你自己决断。”
宋家人该如何处置,全凭他的意思。
长生闻言回握住母后的手,沉吟半响,方才说出一个字来。
“杀!”
孟夕岚眸光一沉,深深看他。
她虽然略感意外,心中却还是觉得一丝欣慰。
长生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母后曾经说过,让敌人畏惧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儿臣即将成年,身为太子,儿臣还没有让敌人害怕的本事。母后,他们不怕儿臣,所以,他们才敢来谋害儿臣!他们太放肆了!儿臣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血淋淋的代价。儿臣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儿臣并非心慈手软之人,儿臣要让他们害怕……从心里觉得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