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都伸出手来,想要摸一下她的脸,可她却立马躲开了。
她充满戒备地神情,让屠都的心里起了莫名的不快。
他不给她躲闪的机会,仍是一把将她带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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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抬头瞪向了他,见他撤下自己的衣服,便慌乱道:“大汗,臣妾身子不舒服,请大汗不要……”
屠都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只是看看,你不用害怕。”
她的肩膀露了出去,他垂眸一看,一下子就看见了淤青。
他的手劲儿太大,果然伤到了她。
屠都眸光微沉,只把衣服给她重新穿好。
无忧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屠都用雪白的狐皮毛毡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缓缓开口道:“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这话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纳闷。
他待她已经够好了,还做下什么保证不成?
无忧闻言又是一愣,继而别过脸去,没有回答。
她对他从未期待过什么,好与不好都是她的命。
屠都见她不回答,便凑近她的脸,盯着她道:“你不相信?”
无忧秀眉微蹙,又旋即展开,微微摇头。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娇羞之色,她慢慢从毛毡之中,伸出双手,细长的胳膊随即搭上屠都的肩膀。
她的姿势有些别扭,有些迟疑,但屠都看得出来,她是想要对自己投怀送抱。
心情,突然在一瞬间变得好了起来。
无忧轻轻抱了一下屠都,宛如蜻蜓点水一般,十分轻柔。
屠都凝眉看她,微微点头。
如此最好,她能听话才是最好。
…
二月二十八。
昏迷了整整半个月的孟夕岚终于从怪异的昏睡之中清醒了过来。
孟夕岚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周佑宸。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颊瘦得凹了下去。
他那样急切地看着她,期待着她开口和他说话。
孟夕岚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勉强地弯弯嘴角,冲他露出微笑。
她的笑容有些苦涩,更多地还是无奈。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没想到再睁开眼睛,看见的人是周佑宸。
这一世的孽缘还没有结束……
周佑宸抱住她,心中泛起一种劫后余生般地惊喜和激动。
她终于回来了!
宫女们扶着孟夕岚坐了起来,喂她喝水。
清甜的井水,可到了她的口中,却成了苦涩的味道。
她的嘴里全是苦味,不管用多少青盐漱口都无法冲淡。
焦长卿匆匆赶到之时,已是傍晚时分。
竹露忍着眼泪,让他走了进去。
焦长卿双膝跪地的那一刻,孟夕岚转头过来,看着他道:“师傅,别来无恙啊。”
焦长卿抬头看她,眼中满是困惑:“娘娘,您到底是……”
她的昏睡之症,来得没头没尾,匆匆而来,又草草收场!
他行医二十年,还从未见过这种怪病。
他甚至怀疑,这根本就不是病!
孟夕岚见他眼神有异,便知他心中有所怀疑。
她对着竹露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带着众人退到外间。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要说出实话来。
焦长卿见状,便知娘娘有要紧的事情,便跪着上前一步。
孟夕岚静静道:“本宫的昏睡之症,并非病痛,而是心魔。”
心魔?焦长卿神情一肃。
“本宫晕倒之后,只觉整个人都抽离了身体,空荡荡地漂浮起来。那感觉就像是将死之人,在人间的最后感觉。本宫希望自己真的死掉,所以,在那似梦非梦的虚无里,本宫亲手扼杀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她的语气低沉,让人听得心头泛起寒意来。
焦长卿不安地看向她,却见她勾唇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本宫疯了?”
焦长卿连连摇头:“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娘娘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