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云背过双手,以兄长的口吻道:“身为主子,哪有让客人独自一人的道理。”
等她的身边有人伺候了,他便会离开。
无忧微微垂眸,看着石桌上爬过一只小小的蚂蚁,低声问道:“哥哥今儿是怎么了?”
孟青云闻言不解,只道:“郡主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总觉得哥哥总是故意远着我似的……”她说完这话,脸上不禁又是一红,随即揪着手帕,沉默起来。
孟青云望着她,俊朗的眉眼间透着深深地无奈。
他何尝愿意与她疏远,只是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男女之别,尊卑有分。而且,听父亲说,姑母近来正在为郡主的婚事烦心,她是待嫁之身,自己如何还能与她亲近?
身为长子,孟青云的心中总有许多顾虑。
无忧见他不说话,心里更觉得窘了。她微微侧过身子,不让他看自己的脸。“算了,方才算我什么都没说……哥哥还是走吧。”
孟青云负手轻叹,只觉自己实在无话可说。
他默默转身离开,无忧听见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他居然真的走了……
无忧再度背过身去,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她今儿如此费心费力地打扮,可他一点都不在意。
她独自叹息,须臾,珍儿携着一众丫鬟匆匆赶到。
珍儿见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着,微觉诧异:“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无忧回过神来,抬眸看她,略带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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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微咬了下唇,只道:“这帮丫鬟们真是失礼,怎么留姐姐一个人呢。”
无忧并未怀疑什么,只是低了低头:“无妨,我在这里坐坐也好。”
珍儿见她神情有些不对劲儿,便道:“姐姐,是不是生我气了?”
无忧摇头轻笑:“没有。”
她没有生气,只是失落罢了。
女儿家的心事,只有女儿家才能懂。
珍儿乌溜溜的大眼睛微微一转,心想,定是方才哥哥来过,否则,姐姐不会无缘无故不高兴的。
大堂哥真是好笨啊!她故意支开别人,只留他们独处,结果他却走了。
待无忧走后,珍儿在书院找到了孟青云,她见了他,便直截了当道:“堂哥哥,你怎么能让郡主姐姐伤心呢?”
孟青云正在临摹一副名人山水,听了她的话,手中微微一顿。
珍儿朝着堂哥望去,仿佛想要看穿他的心事。
孟青云沉默不语,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才道:“白天你是故意要我去的?”
珍儿嗔了他一眼,端起小厮送来的茶碗,轻哼道:“当然了,无忧姐姐难得来咱们家一次。我就寻思着让你们好好聚一聚,谁知你却……哼,堂哥哥,你就是块大木头!”
珍儿说完,喝了一大口茶。
孟青云沉住气,只把画上的最后一笔,轻轻画好。“珍儿。你已经不小了,往后不可再这样莽撞行事了。”
珍儿听了这话,微微有些不乐意了,轻轻撂下手里的茶碗:“堂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孟青云放下毛笔,将画纸铺在桌上,让上面的墨迹慢慢晾干。
“咱们都长大了,不能再想以前那样了。你和我,你和郡主,咱们都不一样了。”
孟青云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明明有着一张少年的俊朗面孔,可眼神中透出的沉重感,却宛如一个历经沧桑的年长者。
珍儿见他又摆出和大伯父一样的神情,便皱眉道:“堂哥哥,你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