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长卿眼神一变,“只要找出中毒的原因,在下十分有把握可以治好孟姑娘。”
她本就好好的,无需他费什么心。
这并非是焦长卿生平第一次说谎,却是第一次为了别人。
听了焦长卿的话,周俪儿深深一怔,猛地开口道:“不可能!她中毒这么久,怎么可能还有得救?”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太后看着她,脸色难看至极,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俪儿后知后觉地颓下身子,眼神惶恐不安,责备自己怎么就不打自招了呢?
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孟夕岚的手心沁出了一层潮湿的汗意,太后才又开了口:“为什么这么做?这世上最下作的事情,就是下毒害人。”
她的语气不急不重,反而出奇地平淡,可那份平淡的背后,却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愤怒。
“皇祖母……这不是俪儿的错,都是孟夕岚,都是她。”周俪儿慌了心神。
“还敢狡辩!”太后突然一声怒斥,惹得众人一惊,“你真是让哀家太失望了。按着,宫里的刑罚,你做出这样没脸的事情来,就该被拉出去活活打死!”
皇宫重地,私藏毒物者,当即处死。
周俪儿终于知道害怕了,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到太后跟前,又噗通一声跪下:“皇祖母,我可是您的孙女儿啊。”
太后冷冷地看着她:“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犯错受罚,天经地义。”
周俪儿吓得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素来对她疼爱有加的皇祖母,竟能真的狠下心来。
果然,此话一出,屋里的太监宫女,嬷嬷,包括焦长卿在内,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娘娘,郡主年少无知,一时糊涂,望您开恩啊。”吕公公率先出了声。
郡主到底还是郡主,怎能为了一个平民丫头而赔上性命呢?更可况,孟夕岚还没死呢,一切还可以酌情处理。
吕公公先带起头,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应声而起。
“无知就有理了?就能随随便便地害人性命了。”太后似乎下定决心,非要动真格的不可。
周俪儿像是没了力气似的,四肢发软,怕得嚎啕大哭:“皇祖母,饶过俪儿这一次吧,这都是那些奴才们出的主意,俪儿真的是一时糊涂。”
孟夕岚坐在床上,一直垂眸不动,听着周俪儿呜呜的哭声,顿觉刺耳。
不见棺材不掉泪,说得就是她这种人。
太后看着涕泪横流的周俪儿,心中除了气愤,还有深深地厌恶。
“哀家,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下毒?”
按理,孩子间的相处,就算闹点别扭,生点闲气,但凡周俪儿再怎么没有容人之量,也不至于,要下这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