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夫君啊,这天底下你最爱的是我”
白轻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随后抬手指向路之遥。
“他是我们的孩子。”
楚宣又转头看了路之遥一眼,他确实很像他们两个。
“是这样吗?”他喃喃低语。
“是。”
白轻轻垂眸掩去眼中的疯狂,随后解脱一般笑了出来。
这怎么是痛苦,这明明是上天给她的好机会,让她能够永远将他掌握在手中。
这才是她的解脱,是她的彼岸。
“阿桃,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明日便出发。”
“去哪?”楚宣看着她,显然已经相信自己和她的关系。
“当然是去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楚郎。”
她要重新塑造一个楚宣出来,一个像过去的他,却又只会待在她身边的楚宣。
白轻轻说完这话,却转身向路之遥走去。
楚宣的事解脱了,还有路之遥这个小麻烦。
“阿楚,同我来,我告诉你如何解我的蛊毒。”@路之遥本不想理她,却还是跟在她身后,慢慢地随着她往房里去。
天边传来隐隐的雷声,云海翻涌,这里已经渐渐刮起了风。
“阿楚,我知道你原本是不在意我们的,但我给李姑娘下了蛊,大概逃不过你的剑。”
她盈盈的眸子看向路之遥,满是怀念。
“不必诧异,你和我太像了,这些心思我当年也有过明我也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猜忌、心慌、得不到注意的痛苦李姑娘今日出去了吧,没有带你么?为何?她不会走吗?
犹记得你爹爹第一次离开时说要买些东西给我,我等着他的惊喜,他却一去不回。”
这些话本不想进脑子,可有关于李弱水,他不想听也都听进去了。
更何况,他确实是这样的感受。
“阿楚,娘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这个蛊虫留给你,算是娘的送别礼,解蛊的法子也同你说了,如果她想离开,就用这个吧。”
白轻轻将一个瓷瓶放到他面前,还湿润着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Ll一以解蛊之法作为交换,这只蛊虫算作赠礼,明日放我们走,如何?”
“娘知道你最讲诚信。若你不愿,咱们只好在这里耗着啦。”
闷雷声响起,路之遥在心里默算着时间,竟已经快到傍晚了。
“可以。”
或许是不想拖时间,或许是有私心,路之遥答应了。
白轻轻抿唇一笑,从柜子中拿出一套银针,开始和他说起了解蛊之法。
天色渐暗,乌云终于笼罩到上方,屋外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傍晚时辰已到,解蛊之法路之遥也已经学会,他打开房门,慢慢地走了出去。
“阿楚,你小时候也时常随我拜佛念经,求不得的苦,你该知道的。”
路之遥没有回话,他摸索着走出去,坐到了秋千上来回晃荡。
像停驻在这灰蒙蒙景色里的一只白色蝴蝶,微微振着翅膀,等着他的那朵花的到来。
傍晚已过,雨势渐渐加大,被打湿的发带耷拉在发间,毫无生气。
过了许久,府门依旧没有被推开的迹象。
大“这雨季真烦人,时不时地就要下雨,生意都不好做了。”
屋内响起铁器碰撞的声音,一个赤膊大汉站在炉子边,手中铁锤不停地锤着薄片,溅出不少火星。
“姑娘,你的模具已经做好了,等一会儿再帮你将链子扣起来就好。”
“多谢但是能不能快一些?”
李弱水撑头看着外面渐渐下起的雨,随后将视线转到一旁的模具里。
还好上次任务奖励的银子不少,能直接熔了做东西,纯银做出来的声音肯定更加清脆。
大汉将熔好的银汁浇铸到模具中,做出一个又一个轻巧的圆型。
随后又将模具放到水中,滋滋声响,冒出一阵烟雾,光滑透亮的小铃铛便做好了。
“姑娘,你这铃铛链要送给谁?即便是在皇城,也少见要做这么精细的。”
李弱水俯身看他将小银珠放到铃铛中,叮叮当当的,伴和着雨声,很是好听。
“我是送给别人,然后再让他送给我的。”
打铁的大汉看她一眼,随后懂了什么,上道地对她笑了笑。
“送情郎的?”
李弱水也不扭捏,大方地点了头:“是。”
“送这个,姑娘倒是比看起来的大胆。”
汉子哈哈大笑几声,取了早先做好的银链来,将铃铛一个个装了上去。
虽然表面上样式简单,但细细看去,圆圆的铃铛上有不少繁复的花纹,很是漂亮精致。
原本这样的链子他很快就能做好,但因为花纹的原因,他只能重做模具,这倒是花了不少时间。
最后一颗铃铛嵌合上去,大汉摇了摇,只觉得叮当作响,却不会过于吵闹,是串好铃。
“做好了,姑娘验验货吧。”
“不用了,我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知道它很不错。”
李弱水接过链子,将它放进了木盒中,转眼看着外面的加大的雨,有些发愁。
“姑娘,这把伞你拿去,或者你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不用了,我有些事,这把伞权当我买了。”
李弱水付好钱,毫不犹豫地打着伞冲进了雨幕中。
因为天气突然转阴,她实在看不出来什么时候算傍晚,问了店家,他也说是还没到时候。
但店里没有刻漏,难以保证他说的是不是准确时间,为了不违约,她只能尽快赶回去。
李弱水见识过路之遥算时间的能力,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就是很准。
希望那个店家也能算准吧。
紧赶慢赶,李弱水终于到了白府门前,她推开门,走进了回廊中。
油纸伞只能遮住头顶的雨,她的裙角早已经湿透,步履匆匆间,在廊下滴出了一路的水痕。
拐过拐角,她在灰蒙蒙的雨幕中看到一抹白,孤零零地停在秋千上,一动不动。
似是听到了声响,那人转过了头,正是路之遥。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