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场地之内，叶沫将废丹清理掉时，情绪已经从紧张甚至崩溃到逐渐趋于平稳。

手上还有细微的颤抖。

废丹是她自己选的，只到融合这一步，甚至没有尝试继续凝练下去。

叶沫是在某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要做什么。

她要把这次的丹药炼制好，或许其中隐隐有不想让期待她的人失望，不想让不看好她的人看笑话这样的想法。

但最多最主要的，是要把这次的丹药炼制好。

竭尽她目前所能。

前面那炉已经算失败了，因为她一直在思考一些与炼制丹药无关的，考虑他人的看法，担心旁人可能带有的恶意。

因为担忧害怕导致走神，出了不小的差错，让她无论如何补救，都无法让这炉丹药顺利成丹。

叶沫也想过努力将这炉丹药炼制完成，哪怕炼的不好，好歹能积累经验，让接下来这炉丹有更好的发挥。

可只要稍微再思考一下，便能发现比试所给的时间，并不够叶沫完整地炼制两炉丹药。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叶沫做下一个艰难的决定，亲手废丹，炼制第二炉。

其实在做下这个决定的前一刻，叶沫情绪都还处于剧烈起伏的状态，但真正做了之后，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又在这时候尽数散去，只留下微末的紧张。

她继续去炮制药材，以灵火预热丹炉。

在这个简单又做过无数次的准备过程中，叶沫的呼吸也逐渐趋于平稳，灵力的控制恢复了以往的精度，精神也如往常一般集中。

投入药材，炼化，融合药液，凝练成丹。

每一步都十分流畅，无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