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陛下,微臣虽然对陛下的决断并无异议,只是微臣却并不觉得,突厥众人会善罢甘休。”高适并没有离开,而是如此说道。
李隆基微微皱眉,说道:“难不成这些突厥部众,还敢冒犯朕的天威吗?”
“陛下,微臣不敢。”
“你且下去吧,之后的事情,朕自有定夺,高主事你放心便是。”李隆基此时就摆摆手,再次下了逐客令。
“陛下,臣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奈,高适只好转身离开。
而在高适转身后,李隆基就倚靠在龙椅上,开始沉思。忽然,他就喊道:“成公公,取地图来。”
“是,陛下。”
成公公很快就取来了地图,然后摆在了李隆基的面前,然后他就开始推算起了这次突袭的全部结果。他的手指从地图的南边划到北边,然后又从北边划到东边。到了最后,他的指尖停在了东边的凉州的张掖,然后眉头就直接皱了起来。
他挥挥手,让成公公撤去了地图,然后坐在龙椅上,再次思考了起来......
......
常安午时回到了家,吃过午饭后就和顾鲤一同坐在了书房里。一人一支笔,都点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
然后,顾鲤忽然落笔,快速地在纸上写下了三段话,然后举起,给常安看。后者把目光从书上转移到纸上,上面写着:
“一张机,夫君犯错泪沾衣,千言万语无从寄。心乱如麻,心神不宁,幽怨暗生起。
二张机,红尘如梦岁飞驰,时光荏苒人憔悴。空房独守,泪湿罗巾,爱意仍痴迷。
三张机,奴家心苦有谁知。当初山盟海誓辞,情深似海,恩怨交织,无语问天机。”
常安愣了一下,这不就是九张机体下的词吗?北宋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开元啊。于是他便问道:“顾娘这是什么?”
“这是诗啊,常郎看不出来吗?”顾鲤说道。
“什么诗?”常安又问道,“这首诗看着很好很不错,但是就感觉少了不少东西。”
“就是叙事的诗啊。”顾鲤解释道,“世间人都只用一首长诗,来讲述好几件件事情,但是为什么不能用好几首诗来连起来,讲述一件事情呢?”
“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方法,就是不知道好不好。”
说完,顾鲤又开始写了起来,把剩下的诗给补了起来:
“四张机,长夜漫漫难成寐,起身倚窗望天际。繁星点点,明月皎皎,心事与谁提。
五张机,遥想往事如云烟,恩爱甜蜜映眼前。而今犯错,与人相争,教人怎能眠。
六张机,绣床独坐影凄凄,锦衾不暖寒彻骨。鸳鸯可散,凤凰独舞,惆怅满心间。”
常安看到这里,整个人就有些冒冷汗了,这哪里像是在家里等待自己的闺中诗啊,这分明就是闺怨诗啊。他微微低头,看向了顾鲤——该不会还在点自己昨天的事情吧?
写完之后,顾鲤就把诗纸拿起来,交给了常安,笑盈盈地说道:“常郎看看吧。”
常安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干笑着接过了诗纸,把剩下的三段给读完了:
“七张机,妾身若水亦如诗,为君倾尽天下痴。红尘如梦,情字难书,奈何意难平。
八张机,春风吹落百花枝,独守空闺岁月欺。容颜易老,芳华易逝,爱恨化相思。
九张机,此生无悔与君知,惟愿君心似我心。相思未改,情意依然,相伴永不离。”
常安现在已经不打算管九张机到底是唐朝还是宋朝的了,反正都是南宋前,现在要紧的事情就是,顾鲤正在埋怨自己呢。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躲过这次的“危机”。
霎时间,常安心中的求生欲直接拉满。
“常郎可是看完了?”此时顾鲤的声音,就像是某些剧情里的女鬼一样——渗人!
常安整个人哆嗦了一下,然后连忙点头,回答道:“看......看完了......”
“看完了就好,”顾鲤收回纸,常安此时就不安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又听到她说:“常郎感觉如何?”
“很好,非常好,好极了,好诗,在我之上,力压全唐,很厉害。”不管那么多,常安只能遵循本能来回答。
然后顾鲤又开始发起“进攻”,问道:“常郎要不要帮我,给诗起个名字啊。”
“我......我觉得就叫《九张机》吧,挺不错的、挺不错。”常安说道。没办法,这个体格本来就是以九张机为名的词,放到现在,除了不合诗体以外,几乎没有什么毛病。
然后顾鲤就说道:“那除了《九张机》三字外,不如我再加《怨夫》二字,合并为《九张机·怨夫》,为此诗作题,如何?”
常安此时就快要哭出来了,但还是咬着牙,说道:“好,很好,非常好,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