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十二斤低头原地挪动一下脚,不动声色地低声说:“王八蛋。”
没等郭国柱笑出声,车十二斤大嗓门一敞:“贾主席,你不回家了?”
“哎呀,看你说的,咱们说的好好的,咋就能回家了。再说了,这两天,厂里不光是技术比武,人家那个啥M来,500采煤机,听说技术消化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摇臂了。那不是,小徐他们马上出国了,去英国,学习回来就差不多攻下来了。”
车师傅探脖子使劲往外看:“在哪儿了?”
“谁了?”
“你不说小徐么?”车十二斤眼睛越过王师傅和小赖,了望洞开的厂房大门。
“不是,你说徐利?徐利这两天在省机械厅集中学习呢。不回来。”
“不回来了?我猜见也是。现在的年轻人,不是现在的年轻人,有点知识的人,都是这样,一有机会,都要消尖脑袋往上钻了。”
贾主席看车十二斤一眼,赶紧打断他:“来哇,”他对走近的王师傅说,“都到齐了,那咱们开始吧?”
过了一天,傍晚六点下班后,电炉与高车铁梯子之间的空地上,摆了几个竹竿子搭成的迷宫一样的窄道。这些竹竿摆出的窄道,最宽处只有一把椅子宽。竹竿道像井字。有一个入口,有一个出口。井字竹道旁,是一个台子,前两天郭国柱帮岳红枫练车,用的就是这个台子。台子上照例端放着酒瓶子,旁边是水桶。
郭国柱是早班,四点下班后一直在这块忙乎。他也无所谓了,由别人说去。其实,到现在,炉前的人也懒得说这事了。
丁班的伙计们好像常年与郭国柱他们班朋不到一起。有两个同学,也考了电大了。
一个四十出头的结实工人,过来看看,说:“又练呀?啥时候比赛?”
郭国柱听问话挺温和,说:“快了,现在是提前模拟一下。”
“嗷,啊呀,你也真行。见你好几回了。你不累?”
后面这句话有点气味了,郭国柱呵了一下,转身没再说话。丁班的其他人说,管人家的了,干咱们的哇。人家是借调的帮忙了。
嗨,这话有道理。借调着帮忙呢。郭国柱心里好受用。他呵呵笑了。
车师傅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站在郭国柱身边,愣愣地有点发呆。突然一激灵,对着半空中说一句:“开始吧。”
炉前对着的大门洞处,走过来几个人。贾主席在头里,身后跟着高车组组长王师傅个小赖。
郭国柱忽然想起来什么,悄声问一句车师傅:“王师傅叫王啥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连他叫啥都不知道。”
车十二斤低头原地挪动一下脚,不动声色地低声说:“王八蛋。”
没等郭国柱笑出声,车十二斤大嗓门一敞:“贾主席,你不回家了?”
“哎呀,看你说的,咱们说的好好的,咋就能回家了。再说了,这两天,厂里不光是技术比武,人家那个啥M来,500采煤机,听说技术消化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摇臂了。那不是,小徐他们马上出国了,去英国,学习回来就差不多攻下来了。”
车师傅探脖子使劲往外看:“在哪儿了?”
“谁了?”
“你不说小徐么?”车十二斤眼睛越过王师傅和小赖,了望洞开的厂房大门。
“不是,你说徐利?徐利这两天在省机械厅集中学习呢。不回来。”
“不回来了?我猜见也是。现在的年轻人,不是现在的年轻人,有点知识的人,都是这样,一有机会,都要消尖脑袋往上钻了。”
贾主席看车十二斤一眼,赶紧打断他:“来哇,”他对走近的王师傅说,“都到齐了,那咱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