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细想,她脑袋就痛。
索性,她便也不再探究了。
白月光一直是白月光,高高挂在天空上也就罢了。
可他堕入泥潭,在她面前烂掉了。
又或许,他从来都不是天上的月光。
和许烟白重逢的那一天,是个很寻常的日子。
大一寒假,她兼职结束,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门口站着一道高挑的人影。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阴影与光亮将他割裂,指尖的烟泛着猩红的光。
说实话,谢桉不太能记得他之前的样子了。
他或许又高了许多,身材也壮了一些,脸部线条成熟了许多。
依旧是懒散的模样,周身气质却增了几分压迫感。
脚步顿住,谢桉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无关情爱,是一种奇异的反应。
有激动,也有不解,甚至还有淡淡的委屈。
可所有情绪交杂在一起,便显得无关紧要,她格外冷静。
时间足以冲淡许多。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位需要人饲养的孩子了。
需要的关心和爱,因为一直没有被满足过,便不再渴望了。
或许这是某种为了避免伤害,而压抑本性的保护机制。
那烟蒂暗下去,许烟白注意到了一旁的谢桉,熄灭了烟,朝她走去。
深咖色的风衣衣角微微摆动,谢桉见到他另一只手里的糖罐。
小主,
玻璃罐还带着温热的体温,杯壁碰到脸颊,没有很凉。
“礼物。”
他的声音似乎变得低沉了些,但依旧好听。
谢桉有些奇怪。
他们明明这么久没见,他为什么能这么熟稔地说出这句话?
轻易找到她的住处,还带了这罐糖果。
是想要叙旧吗?
谢桉有一堆问题想问,但最想问的还是当初,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抛下了她。
其实,即便是离别,也该有更合理的办法。
但他偏偏选择欺骗,用了最伤人的手段。
如今又轻飘飘的出现。
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伸手接过,她道了声谢。
再无其他话可说。
“不请我进去?”
于是,谢桉开了门,让许烟白进去了。
屋子很是冷清。
她刚租房,除了必要的家具,没多少闲钱布置。
“有拖鞋吗?”
“这里。”
谢桉打开鞋柜,指了指上面的新拖鞋。
把糖果罐摆在茶几上,谢桉坐在沙发上,脑袋有些晕晕的。
她很忙,最近没怎么吃饭,有点低血糖。
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塞进嘴里。
其实,她很早开始,除了薄荷糖,就不怎么吃糖果了。
大概是因为,薄荷糖能让她保持短暂的清醒。
又或许是因为…
“你的薄荷养的挺好的。”
许烟白坐在她身边,手指拨弄着盆栽里翠绿的植物。
因为她之前在许烟白家里,见过几盆小薄荷。
很好闻。
她那个时候揪着叶子玩。
“嗯。”
谢桉发觉自己在许烟白面前,像是个木头。
她早就不如小时候可爱讨喜了。
长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寡言,沉默,无趣,懒散。
这就是现在的她。
只是在活着,灵魂早早腐朽。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