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恢复血色的脸,又霎时惨白。
她很怕谢玉柔。
康承从来没有这么直观的感觉。
斑驳的伤总会消散,她穿上长袖长裤,他就再没见过了。
即便之前就猜到谢玉柔会打她,但因为谢桉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就以为谢玉柔这些年已经收敛很多了。
但要是真的收敛了的话,谢桉为什么还会这么怕她?
她甚至怕谢玉柔怕到,坐在一旁的他都莫名觉得心脏骤停。
如果谢玉柔这几年并没有收敛呢?
他突然想起,谢桉好像从没穿过裙子。
去年暑假两人一起出去玩,那天真的很热,他穿着短袖短裤,谢桉却裹得严严实实。
他开玩笑说她也不怕中暑,谢桉只是笑笑说他不懂防晒。
她当时的神色太自然了,自然到他完全没有多想。
要是谢玉柔不仅没有收敛,甚至打她更严重了呢?
他不敢想,她是怎么在那些晚上熬过来的。
是不是依旧像小时候那样独自一人蜷缩在墙角,暗自舔舐伤口,直到天明?
她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他面前掩饰的?
是不是既期待着他主动发现,又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康承只觉得喉咙一紧,他紧盯着谢桉苍白的脸,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谢玉柔没看床上的谢桉,走到康承身边,手轻触他的肩膀,声音温柔。
“阿承,多谢你照看桉桉,接下来有我,你先回家休息吧。”
那只手如同吐着信子的蛇头,仿佛他不答应就会被咬住脖子。
“阿承?”
见康承没有反应,站在他身后的谢玉柔又喊了几声,语气一如既往地耐心。
谢桉却注意到了她眸里的不耐。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她握住康承的手,扯着笑开口:“你已经守了我一晚了,肯定累了,回去休息吧!”
康承如梦初醒般惊醒,他望向谢桉的眼,眼里是明显的焦虑与担心。
他让她担心了。
她在祈求他离开。
康承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想给她点安慰,却发现两人相交的手都很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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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谁也温暖不了谁。
他缓缓站起身,看向谢玉柔,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好,那我就先回家,休息完再来陪桉桉。”
谢玉柔眉眼柔和,淡笑着点了点头。
直到少年离开,房门紧闭,她才敛了表情,垂眸看向病床上的谢桉。
“妈…我没事。”
谢桉露出一抹讨好的笑,谢玉柔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