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君煜歪着头想了想,一把扯下腰间挂着的玉佩。
“以后拿着它,去玉春楼可以随意挑选胭脂水粉。”
寇七七不敢接,拿眼瞧着世子周昭。
周昭嘴角抽动,点点头。
任性的七殿下,他赏的东西,即便再贵重也得收。
赶紧收下走人,省得他又抽风出幺蛾子。
终于,可以出府归家。
寇七七叫来两个小厮帮忙,带着一个大箱子离开昭华院,从侯府的西角门出府。
她已事先安排好。
花费三百大钱,请外院赶车的老张头送她一程。
“堂妹,是芊儿堂妹么?”
西角门外,已停着一辆灰布篷的马车。
一位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青布衣男子,目光湿润地看着她。
大堂哥木笙,竟然亲自前来接她归家?
他怎么知道她现在出府?
“大堂哥?”
“哎,堂妹,咱归家去!”
一句话,寇七七眼里微微有些湿意,寄体留在身体里的血脉残念啊!
这才是大因果!
“来,把箱子搬上来!”
木笙虽然是读书人,但身体还算壮实。
偌大一个箱子,他竟能轻易地挪动,在小厮的协助下,搬上马车。
寇七七最后看了一眼侯府,毫不留恋地放下车帘子。
木家在连云镇边上清湾村,离京城五十多里。
马车一个多时辰就到。
“来了,木笙驾的马车回来了!”
大老远就听到人声,寇七七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几个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木蒋氏一把搂过,从车上跳下来的寇七七,早已泪流满面。
“你阿爹紧拉着我的手不放,迟迟不肯闭眼,让我一定要给你赎身!可算是等到这一天,我百年后总算有脸去见他,呜呜呜!”
“阿奶!”
这个身体的亲奶奶,真正的血亲,寇七七不禁动容,忍不住也掉下泪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时的老人家,可想而知是多么的伤痛欲绝。
还有那死不瞑目的父亲,居然到死都没见上女儿一眼。
寄体真是不懂事,给亲人带来的伤害可见不止一点半点。
“你个老娘们,阿芊好不容易归家,嚎个啥!”
阿爷偷偷抹了把泪,板起脸数落老妻。
大伯娘冯氏用帕子抹了抹眼角,上前扶住蒋氏:“阿娘先别哭,快让阿芊回家去歇口气!”
蒋氏这才放开寇七七,但还是舍不得放下她的手。
……
三天后。
寇七七基本了解清楚,这个家的情况。
亲爷亲奶对她好,是没二话可说的。
即便是大伯与大伯娘,目前也是真心实意地对她。
大堂哥木笙书读得好,已考取秀才,是木家的希望。
二堂弟木箫,在镇上的布庄当伙计。
小堂妹木莲,今年才十一岁,却有一手的好绣活,是冯氏亲自教的。
寇七七心里开始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