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先安心养病,三叔的事便由孙儿同父亲去与他说吧。”
谢老夫人合眼,“也罢。”
“叫你父亲好好劝劝他,切莫让他再在陛下的眼皮底下惹事了!莫让他害了谢家!”
谢凌颔首,“孙儿知道。”
等见长孙在榻前守了一会终于走了,见杨嬷嬷过来为自己掖了下被衾,谢老夫人仍不放心地睁开眼,“等下让厨房熬碗补益四物汤给凌儿送过去,他这些日子都没歇下过,还要为他三叔的事愁心。”
身为世家的嫡长孙通常要肩负旁人不敢想象之压力,尤其是谢家如今这般敏感的处境。
杨嬷嬷道:“老奴等下就给长孙送过去。”
“只不过老奴不明白,老太太为何要让阮表姑娘也去那宁安侯府。”
“阮表姑娘明明跟小侯爷……”
谢老夫人抚摸了下被衾的针脚绣样,眼睛苍老却又深邃精明。
“老身自有打算。”
她之前都是糊涂了,才会听信何洛梅这个儿媳一人的挑唆,连带着她对阮凝玉也厌恶嫌弃起来。
现在想来,阮凝玉若真的跟沈景钰发生了什么又不是不可。
以前谢老夫人清高,就觉得谢氏在京城是清流,跟旁的世家不一样。
可现在处境却不一样了。
阮凝玉就算是给沈景钰当妾室,也能给谢家带来巨大的利益。
谢家不能白养了这两位表小姐。
表小姐要婚配,也要利用出其最大的价值。
……
后天便是沈景钰的生辰宴。
秋日,海棠院古木参天,夏已离别,浑然不见一丝残余的暑气。
眼见表姑娘闲来无事的时候又坐在窗前看着枝头发黄的叶子,手里还捧了一些鸟食,任由肥啾啾的麻雀停在她的手腕上将她的掌心啄得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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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玉见到了,眼睛笑成月牙。
“这府里的麻雀八成都是小姐给喂饱的,个个都浑圆浑圆的,都快飞不动了。”
春绿见阮凝玉又是光着玉足趴在春榻那逗鸟,不由蹙眉,从衣架上取下件衣裳就给小姐披了上去。
“天气凉了,小姐都不会自己紧着些身体,还穿这么单薄,万一晨起和夜间受了寒气可怎么办。”
阮凝玉这才用手拢了拢合欢花纹褙子。
春绿将窗户关得小些,麻雀却惊走了,她便用帕子帮小姐擦干净手。
抱玉这时雀跃地问:“小姐想好后日送小侯爷什么生辰礼物了吗?”
她刚说出口,就见春绿对她挤眉弄眼了一下,叫她别说了。
见气氛不对,抱玉闭上嘴。
很快春绿果然就见阮凝玉回了寝屋,放下一道珠帘。
阮凝玉躺回了床上。
可她合上眼,眼前便出现了那日沈景钰在树下对她说的那些话。
阮凝玉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