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司,顾名思义,是本朝奉行律法,秉公办案的地方。
眼前的男人便是戒律司新上任的指挥使——严律。
沈暮摇对他并不陌生,因为上辈子所嫁之人正是此人的纨绔弟弟。
简单来说,严律是将军府的大公子。
严律生母是将军的通房丫头,出生便遭人嫌弃,他凭着一身本事成为戒律司的指挥使之后鲜少回将军府。
两人原本并无交集,直到一次原主受不了丈夫的折磨,衣衫凌乱逃到院子,撞见严律。
他并未怜惜分毫,甚至刻薄地将“不检点”标签贴在弟妹身上。导致原主被抓回去,遭遇非人虐待。
记忆冲击识海,沈暮摇尽量平息心中的怒火。
沈暮摇被接回沈家,至今不曾露过面,因此严律不认识她。
“大人,这简直是天大的误会,我不过是见这附近山清水秀,便攀树眺望,并不知晓其他。”沈暮摇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我一介弱女子,岂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严律扫来一记冷眼:“你一介弱女子,竟会爬树?”
沈暮摇皮笑肉不笑。
除了必要的交流,严律就是个闷葫芦。
她不能暴露身份,必须在入城之前逃走。
“捉贼拿赃,大人说我杀人,可曾亲眼所见?”
“您只是遇见我,便认定我是凶手,若是放任真正凶手逃脱,才是死者的遗憾。”
若她推算不错,沈心凝派出的杀手刺客已经接近了尘大师的木屋。
很快,埋伏在附近的侍卫押着一名谋面黑衣男回来:“大人,属下在林中抓到另一名疑犯。”
背锅侠落网,沈暮摇假装喜极而泣:“太好了,抓到凶手了,我可以走了吧?”
一把未出鞘的剑横在沈暮摇面前,严律铁面无私道:“不能。”
凭他办案的直觉,此女子有古怪。
沈暮摇眼里的笑容淡了。
既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
束缚双手的工具从铁链换成麻绳,沈暮摇坐在关押犯人的马车里摇摇晃晃。
据了解,是了尘大师因为昨日之事心生惧意,自己报了官。
可惜戒律司的人来晚一步,还是让她得了手。
“大人,请停下马车,民女……民女身体不适,想去趟茅厕。”她喊得大声,看守的侍卫都震惊了一下。
一个女子在一众男人面前说出恭……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严律勒住缰绳,用剑撩开简陋的车帘,打量她。
女子捂着腹部,唇色苍白,额头冒出密汗,不似作假。
严律蹙眉,抬起手中剑。
沈暮摇心中打鼓。
这人莫不是发现什么?
沈暮摇捻了捻手指,正要行动。
一道冷厉剑光闪过,绑在手腕上的麻绳断裂脱落。
是严律用手中剑挑开了绳子。
“谢谢大人。”沈暮摇弯腰下马,不经意间拍了拍马身。
沈暮摇往前走,后边的侍卫与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就在沈暮摇走到一棵大树背后,严律的马忽然嘶鸣,狂奔远去。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