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计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攻击咒灵的核心部位，即所有手臂生长出来的地方。这一策略很成功，很快就揍得咒灵发出一声惨叫。

紧接着的几个动作，他继续攻击咒灵的同一个部位，虽然每次都得手，但并未将对手彻底打败。

在他的动作序列中打算变化攻击部位的时候，咒灵突然回过神来。二级咒灵通常没有太多灵智，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咒灵很快就抓住了他变换动作的时机，伸出了多只手臂。虽然二级咒灵没有能力预判禅院直哉的动作，但如果手臂足够多，那么预不预判已经不重要了。

其中一只手臂抓住了禅院直哉的脚，将他给甩了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击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禅院直哉感觉到喉咙中一阵腥甜。

“白痴，自以为是。”五条悟在黑暗中翻了一个白眼。

“杰，这只咒灵最难缠的是手臂多，但根据刚才来看，手臂的连接处就是它的弱点。”

五条悟塞给夏油杰一把小型匕首，

“这是一把二级咒具，我先引开它的注意力。你找准时机攻击咒灵的弱点。”

夏油杰接过五条悟递过来的匕首，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体术训练，夏油夫妇也不可能让一名五岁的男孩玩匕首，但他每天在京都的街头巷尾追着各种咒灵跑，早就自我摸索出来了属于自己的体术。

五条悟弯腰从地上拾起了一块石头，朝咒灵身上砸去。在成功获得对方注意力之后，他开始利用苍快速位移。

当然，由于操作不够熟练，他几次差点摔一跤，但总算磕磕绊绊地让咒灵的所有眼睛全部跟着他移动。

就在这个时候，夏油杰一个箭步上前，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咒灵身旁。

谁知，此时咒灵的一只眼睛看见了靠近的夏油杰，瞬间数条手臂汹涌地朝夏油杰这边伸了过来。

“杰！”

五条悟瞬间移动，想要将夏油杰给捞回来。

噼里啪啦——

却见一阵电光闪过，那数条手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电了一下，全都收了回去。

五条悟看中这个空档，一道白光从他的手中发出。

是还未成形的苍！

“嗷！”

白光精准地撞击在咒灵手臂生长的地方。

夏油杰在这个空档，伸手将匕首插进了咒灵的核心部位。

一阵白光闪过，咒灵的身体随着绵延不断的嘶吼声逐渐消失在了虚空中。

“杰！我们成功了！”五条悟一把揽过夏油杰的肩膀。

“嗯！”夏油杰嘴角上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分明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这种怪物叫做咒灵，更没有想过参加什么御三家的狩猎比赛。

五条悟瞥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禅院直哉，拉着夏油杰沿着小溪继续往前走去。

“五条家的神子居然这么快就祓除了一只二级咒灵？”起点处的观众台上发出一阵惊呼，“要知道他才五岁多而已。”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禅院直毘人在听说自己儿子吃瘪之后，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还把自己的搭档给甩了，吃亏活该呢！”就连禅院家的人也看不惯禅院直哉的行为，小声地议论起来。

当然，夏油杰和五条悟自然听不见这些大人们的议论。

“杰，你刚才用来电咒灵的东西是什么？”五条悟边走边问。

“呃……是电鱼，是我在京都街上抓的怪物……呃，咒灵。”夏油杰还不太适应用咒灵称呼那些怪物。

“哦，那可太棒了！在杰收服了更多的咒灵之后，一定会变得很强的。”五条悟立刻感叹。

【5】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小溪旁的一块空地上。但，空地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嗯？咒灵应该就在这里啊！这里的咒力气息十分强烈。”五条悟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比赛组委会一般不会把咒灵专门藏起来的。”

轰隆隆——

怎么回事？

一阵仿若地动山摇一般的感觉袭来。

五条悟拉着夏油杰倒退了几步。

只见一只蠕虫一般的咒灵突然从地底冒了出来，张开口就想把夏油杰和五条悟给吞掉。

糟了！

五条悟抱紧夏油杰，着急忙慌地企图悬浮在空中，躲过蠕虫咒灵的袭击。

费了好半天劲，他才晃悠悠地悬浮在了距离地面十米左右的半空中，堪堪躲过了蠕虫的攻击。

好险！

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偷偷松了一口气，不敢告诉夏油杰，在此之前他从未成功过。

这分明是一只准一级的咒灵，怎么可能出现在幼年组的比赛现场？

入口处看台上的人全都惊呆了！

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道：“杰，我猜原本的那只二级咒灵被下面这个家伙给吃掉了。”

“哦，咒灵还会吃咒灵的吗？”夏油杰疑惑地回头，看见一头白色的短发。

“不常见，但也会发生。”五条悟回答。

“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太小了，没有可能祓除这么大只咒灵。但我们可以试一试，支撑到大人们赶来。”

“好。”

五条悟又晃悠悠地在半空中转了两圈，好不容易找对了正确下落的地点，却在落地的最后一刻没有控制住，两人一起摔在了空地上的一滩烂泥上。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个小孩居然笑成了一团。

这时，蠕虫咒灵不干了，张着血盆大口朝两人扑了过来。

“苍！”

五条悟周身的白光乍起，暂时抵挡住了蠕虫咒灵的攻击。

夏油杰从裂缝中召唤出了一大群电鱼咒灵。

电鱼咒灵虽然等级不高，但架不住多啊！在它们齐齐放电的时候，即使是体型庞大的蠕虫也没有办法不后退。

“杰！你或许可以试着收服它！”五条悟见势头不错，提议道。

“啊？”

夏油杰有些犹豫了。

他虽然每天都会在街头收服各种咒灵，但这么大的家伙，自己真的能搞定吗？

“快呀！”五条悟身上的白光越来越亮，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对于苍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

“我……”

夏油杰咬了咬牙，集中精神，掌心的冰蓝色咒力不断输出，朝蠕虫咒灵轰了过去。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五脏六腑仿佛全部被挤压变形。

这是一种痛苦的体验，却让他感觉到了兴奋。

咒灵不断试图挣扎，但被两股截然不同的咒力压制着，让它不能动弹。

“再加把劲！”五条悟给夏油杰鼓劲。他自己每当遇到这个时候就会变得异常兴奋，但他不确定夏油杰是否也是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夏油杰看来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蠕虫咒灵慢慢地不再动弹，身体不断缩小，最终变成了一颗近似于乒乓球大小的黑色玉石。

“诶？这就是咒灵玉？”五条悟一把抱住了差点没有站稳的夏油杰。

夏油杰缓缓张开手掌，静静地盯着这颗咒灵玉，勾起了嘴角。

看这颗咒灵玉的大小，以他现在的年纪还不可能吞食，但可以在自己再大一些之后再收服这只咒灵。

“等等！那只准一级咒灵的气息消失了！”赶过来的咒术师们全都睁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两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祓除一只准一级的咒灵？”

“不愧是六眼神子。”

“神子的搭档是谁？”

“听说是五条家家庭教师的孩子，也只有五岁大。”

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就看见树林中走来两个满身是泥的小孩，样子有些狼狈，但看起来心情挺好，也并未受重伤。

最终比赛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但当夏油杰浑身是泥的回到住所的时候，夏油太太还是吓了一跳，连忙将夏油杰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受伤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夏油夫妇和夏油杰在五条家住了下来。

夏油先生每天在给五条悟和夏油杰上过课后，一心扑在了自己的书上，而夏油夫人每天都会下厨，五条悟则几乎每日都会来蹭饭。

五条悟因为赢得了狩猎比赛，获得了出外祓除咒灵的机会。他有时会带上夏油杰，和夏油夫妇谎称他们只是上街出去玩。

五条家的人都以为是自己家的少主独立赢得了狩猎比赛，并没有对夏油杰过多关注。

这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想要的，毕竟如果让御三家的人知道一个平民家的小孩居然是罕见的咒灵操使，不知道又会引起多少事端。

【6】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孩子长到了八岁。

一日，五条悟突然兴奋地找到了夏油杰，还没有进屋就听见了他的声音：“杰！我找到虹龙的所在了！”

“虹龙？”夏油杰这时刚从学校放学回来，书包还没有放下。

是的，五条悟作为五条家的少主，只能在家学习。但，夏油夫妇却坚持送夏油杰上了公共的小学。

“你不记得了吗？我说过要送给你的礼物！那只龙形咒灵！”五条悟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什么？真的么？”夏油杰放下书包，笑道。

“我在那些老顽固那里磨了好半天的嘴皮子，他们现在终于同意让我去祓除虹龙！”五条悟得意洋洋，“杰，你跟我一起去，我们一起将它搓成咒灵玉！”

“一级咒灵的咒灵玉肯定很大吧！我现在应该吞不下去。”夏油杰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存着，等你长大了再收服它！”五条悟比夏油杰还要兴奋，仿佛即将获得至宝的人是自己。

“好。”夏油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等我做完作业就去。

当夏油杰跟着五条悟站在了虹龙面前的时候，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收服这只咒灵。

这么漂亮的一只咒灵就应该属于自己！

这是一条体型巨大的四脚龙，周身覆满了鳞片，一对龙角高傲地立在龙头上。此时的虹龙正懒洋洋地趴在两座山峰之间的山谷里睡觉，一动不动。

在看见五条悟和夏油杰走过来的时候，咒灵虹龙只是略微抬了一下眼皮，紧接着又再次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把眼前的两个小鬼当一回事。

“嘿！”五条悟学着电视里主人翁一般有些二缺地喊道，“你就是虹龙？我是五条悟，这是夏油杰，我宣布从今日开始，你属于杰了哦！”

这回，咒灵虹龙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了。

跟着五条悟前来的五条家的人在看到咒灵虹龙的那一刻也都惊呆了。虽然他们家的少主很强，可是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屁孩，怎么可能对付这样一只庞大的一级，甚至特级咒灵？

就在这时，山谷动了起来，坚硬的岩石开始发生碎裂，从远处看能清楚地看见一条巨型的蠕虫正在山谷的岩石里蠕动。

这一动静惊扰到了虹龙，让它不得已再次抬了一下眼皮。

地下的动静更大了，还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这让站在山坡上的众人更加心惊了！难道，这里除了虹龙还有一只咒灵？

就在这时，一条巨大的蠕虫咒灵从地底钻了出来，张开的血盆大口直接朝虹龙咬去。

这次虹龙总算动了！

它懒洋洋地摆动了一下龙尾，舒展了一下身体，一声龙吟响彻山谷。

轰隆隆——

山谷一侧的岩壁因为虹龙的动作开始发生坍塌，无数的巨型岩石砸向蠕虫咒灵。

夏油杰心中一惊，立刻指挥蠕虫咒灵后退。

与此同时，一道白光乍起，即使在白天也让人不可忽视，站在山上的众人全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白光和咒灵虹龙的黑紫色咒力相撞，在山谷中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同时蠕虫咒灵不断拱动两侧岩壁，巨石源源不断地砸向虹龙的身体。

一时间，众人感觉到了一阵地动山摇，山谷两侧的山峰几近坍塌，大家开始纷纷撤退。

“杰！就是现在！”

五条悟苍蓝色的瞳眸望向夏油杰。

没有任何犹豫，一股蓝色的冰寒之力从夏油杰的掌心输出，很快便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咒力，咒力笼罩在了虹龙的上方。

夏油杰的咒力和五条悟的完全不同。

五条悟的咒力霸道而极富攻击力，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很好的使用术式苍了，同时维持无下限的时间也延长到了好几个小时。

而夏油杰的咒力则温柔很多，更加包容，但同样不容拒绝。

理论上，他只能收服比自己咒力低的咒灵，但在五条悟削弱对方咒力的情况下，他便有机会将比自己咒力更高的咒灵搓成咒灵玉，虽然之后他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收服它们。

虹龙明显有些恼了，拼命地在山谷中来回游动，黑紫色的咒力不断暴涨，一时间三股咒力抗衡着，谁也没法占据上风。

观战的众人全都十分心焦，但却心思不一。

有人期望自己家的六眼神子能够拿下这只一级咒灵，继续增加五条家在御三家中的地位，有人却想看这位出生就被人捧在天上的神子出丑。

这时，山谷中蓦然间形成了一个带着旋涡的黑洞，黑洞不断扩大，打破了三股咒力之间平衡的状态。

“少主的苍又升级了！”

山峰上不知道是谁大声喊道，但声音很快便被淹没在了震耳欲聋的一声龙吟中。

在夏油杰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力竭的时候，虹龙的咒力开始逐渐减弱。他顾不得头痛欲裂，以及五脏六腑被搅碎的感觉，继续凝神，加大了咒力的输出。

“嗷！”

龙吟声也开始逐渐减弱。

夏油杰感觉自己差点失去了意识，眼前一黑，险些没有站稳，但很快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杰！你成功了！”五条悟兴奋地喊道。

夏油杰定了定神，上衣几乎已经被汗水浸湿，一枚比乒乓球还要大的黑色咒灵玉在他的掌中形成，刚才还地动山摇的山谷中此时空空如也。

哇，的确成功了！

但恐怕还要等自己再大一些才能收服这只咒灵。

夏油杰心中默默地想道。

两个孩子又浑身是泥地回到了五条家，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而夏油太太没有在意，以为这只是男孩子调皮的天性而已。

【7】

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夏油先生找到了夏油杰。那时，他刚好背着书包从学校里放学回来。

“杰，爸爸有事要和你说。”夏油先生语气郑重。

“什么？”夏油杰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一心只想着要告诉悟他今天在学校里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和五条家的合同本周就将结束，爸爸已经在东京找到了出版社的工作，两天后我们就出发去东京生活！那里可是日本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呢！”

夏油先生一本正经地道，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期待。

“什么？去东京？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再也不可能见到悟了？”夏油杰猛地瞪大了眼睛。

“呃……你可以假期回京都看他。”夏油先生微怔片刻后道，眼睛却盯着夏油杰身后。

转身，夏油杰看见五条悟正站在自己身后，一言不发。

“悟，我……”夏油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虽然他很喜欢在这里和悟一起的生活，但那是他的爸爸妈妈，他不可能选择离开自己的亲身父母，而留在京都。

“没有关系，去了东京你可以给我写信，或者打电话。”五条悟扬起一个笑脸。

夏油杰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他其实十分清楚，五条家为了保护他们的六眼神子，从来都不让他和没经过审查的陌生人接触的，包括写信和打电话。

两天后，夏油杰跟着夏油夫妇离开了五条家。当天，五条悟并没有出现，而夏油杰也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着父母坐上了去东京的列车。

一切和来时一样，但此时的夏油杰已经比行李箱高出很多了。

【8】

2005年。

东京咒术高专。

五条悟两手空空，带着愉快的心情，走进了这所地点偏僻的学校。

五条家的那些人被他甩出了几百公里，就算是乘坐日本最高速的列车也不可能赶上此时已经能够远距离瞬移的五条悟。

呜呜呜——

刚走出几步，五条悟便听见高专的校园里响起了警报声。

“怎么回事！”一个高个，长得像极道大哥的男人从入口侧面的一幢房屋里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

这时，一个黑发、梳着丸子头、留着怪刘海、眼尾狭长的少年从一条很丑的怪鱼上跳了下来，尴尬地挠了挠头：

“呃……我差点迟到，所以就坐着鬼蝠鲼来了。不过，忘记事先在咒术高专登记它的咒力了。”

五条悟挑眉瞥了一眼黑发少年，冷哼一声之后，抡起拳头便朝对方的面门砸去。

黑发少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仍然十分镇定，只是向后撤了一步，避开这一拳之后，也伸出了拳头。

两人就这样在咒术高专校门口，你一拳我一拳地打成一团。

“虹龙！”黑发男孩身后的黑色裂缝张开，一声龙吟响起，下一秒，一条巨龙盘旋在咒术高专的半空中。

呜呜呜——

好不容易安静的警报声再次响起。

五条悟发出一发苍，朝虹龙轰去。

虽然控制了力道，但两股咒力相撞的时候仍然令人产生了一种地动山摇的错觉，高专入口处那幢房屋的屋顶也塌了一半。

“杰！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和写信！”五条悟质问。

“是你完全不给我回信，也不接我电话的。”夏油杰不爽地一甩刘海。

“杰，我不喜欢你现在的刘海！还是原来的妹妹头更可爱！”

“我也不喜欢你的这副蠢兮兮的墨镜！”

“好了！男孩们！鉴于你们刚来高专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明天每人交万字检查。”极道大哥面无表情地道，“另外，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夜蛾正道，是你们的班主任老师。”

“男人！”齐耳短发的女孩朝五条悟和夏油杰轻蔑地一挑眉毛，弹了一下手中的烟。

“还有你，硝子，未成年人不许吸烟，你不知道吗？”夜蛾正道厉声道。

夜深人静的教室，五条悟和夏油杰并排坐在课桌前，全都咬着笔，面前的纸上除了几个鬼画符之外，一个字也没有。

两条怪物鱼咒灵漂浮在两人身旁，一只眼睛是蓝色的，另一只则是黑紫色的。

“杰，你得将收服一只能帮我们写检查的咒灵摆上日程。”

“下次不要犯事不就行了！”

“今天明明是你先惹事的。”

“可是，是你先动手的！”

有趣的高专生活开始了哦！

（一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