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生的兴高采烈相比,天梯令的撤销,彻底打乱了整个鸣雀城。无论多少,鸣雀城几乎所有修士都进行了投注。上百万,大几十万投注的都是有钱人。他们也不会拿出所有来赌,所以对他们的影响无非就赔了些灵玉而已。
那些倾其所有来投注,来妄想靠这一笔就发横财的,几乎都是底层的修士们。几万,十几万,小几十万的甚至很多都是借的高利贷。
这肯定怪不到雇主头上,也怪不到紫泸赌坊,所有人更不会去怪自己。这一切,只能怪到那个短命强盗头上。
一时间,长生再次成为了鸣雀城的头号公敌。
那些修士们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以解心头之恨。而长生在拿到了王朝的奖赏和紫泸赌坊的分成后,活的却是滋润无比。
……
日头刚将天边那层鱼肚白顶出,长生就出门来买豆花,正坐着等待着,一名白袍老者来到了长生身前。
小聚元强者?长生一惊。
“公子勿惊,老夫没有任何恶意。”白袍老者朝长生抱了抱拳说道。
小聚元强者会向他抱拳行礼?长生更加惊讶,不过也由此确定了老者的确没有恶意。
“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看长生有些犹豫,老者又抱拳道:“事关重大,还请公子随我移步。”
长生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跟着老者来到了不远处一间客栈。天字号房中,老者将一卷宽一尺有余的卷轴双手递给了长生。
长生疑惑中接了过去。
赤棕轴杆,展开后卷面共有一尺过半,卷面为赤红兽皮,但其上却空空如也。长生不解的望向了老者。
“还请公子神识过目。”老者道。
长生随即神识一探,却愣在了原地。卷面上是一幅人物细工画,而画中之人正是长生自己。
这世间长相相像的人可能有很多,但长生随身携带,挂于腰间的沧龙刀刀套怎么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
沧龙刀刀套是几个月前小玉一针一线缝制的,上面的每一个线头,每一个针眼长生都是了如指掌。
正在长生疑惑不解时,卷轴却突然自行燃烧了起来。
而老者看到卷轴自燃后,表情激动无比,往后一撩衣袍,对着长生就单膝跪地且万分凝重的说道:“恳请老祖救我斩元一脉。”
老祖?斩元一脉?什么鬼?
长生在愣了片刻后,赶忙起身避开了老者:“我想前辈肯定认错人了。”
“不会有错的,这老祖画像是从斩元宗开宗之际就流传下来的,也唯有老祖自己神识探查后,才会自燃。”
“不是不是,前辈。您先别急听我说~~~~”
话音还未落下,长生心头却猛然一惊,两名黑袍人如鬼影般同时出现在房中。
其中一名黑袍中年的手已经放在了斩元宗老者头顶,而另一人坐在了长生旁边的椅子上。
就这晃眼的功夫,斩元宗老者已浑身经脉俱断,奄奄一息。
凭空出现?这可是大聚元强者?整个鸣雀王朝之内,修为最高的也就是大聚元大成!
惊楞中的长生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表达些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两名黑袍人。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一旁椅子上的黑袍人问道。
“他说,说我是斩元宗什么~~~~”
长生话还没说完,另一名黑袍人就不耐烦道:“我真就不明白,任谁都能看出来你那不是斩元刀,这斩元宗的人干嘛还要三番四次的找你?”
“你用自己的刀冒充斩元刀,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杀了你倒也稀奇。”黑袍人说着就站起了身:“你自己当心一些。”
说完,在一阵空气波动后,三人便不见了踪影。
长生长长的呼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瞥眼间看到脚边有一片半个巴掌大小的兽皮,应该是之前卷轴燃烧遗留之物。
兽皮形状十分规整,拿起一看,其上有一个白色的‘斩’字。
这是斩元宗信物?还有,卷轴中的细工画人物为什么是我?那老者为什么称我为老祖?为什么要说救斩元宗一脉?斩元宗到底出了什么事? 九转涅槃诀
而那两名黑袍大聚元强者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一出手就重伤那老者?是为了单纯的擒下老者?还是为了救我?
黑袍人说斩元宗三番四次找我,之前找过吗?对了,那天在西街小巷遇袭是不是斩元宗所为?
无数个问号,将长生的脑袋直接搅成了浆糊。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想不到这种种事件之间有什么关联?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别人一直把自己的沧龙刀当成是斩元刀,而自己也从没否认过。
……
秋日如虎,烈阳下的鸣雀城依旧欢快忙碌,只是鸣雀王朝朝堂中却被一股烦闷和焦躁压的众朝臣喘不过气来。
啪。
一声脆响,监国太子欧阳浩广将手中的玉简奏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一百多年啊,一百多年来这十一个收养堂劫掠了3000多有灵根的孩童,然后炼制成傀儡死士再来对付我们。若不是这次事件专门调查了一下,你们竟然没有一人察觉,王朝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