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个人都啃上了顶配饭团，三个人喜悦而满足，陈树的口腹之欲是满足了，荷包急速缩水让自己委屈。小白给每个人发了一小包蜜饯，防止晕车的。

上了巴士两人都开始紧张，第三个就是陈树，小白第五个，两人上午肯定都能完事儿。陈树一紧张手就发凉，拽着小白的手取暖，手稿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了，但是现在真的看不进去，干脆收起来，听前面的同学讲解。

“白，我心跳好快。”之前觉得一条线40分钟好长，今天过得特别快，下一个就是自己了，不自觉地用力。

“师傅，我的手要断了。”小白动了动手指，“记得面带微笑，忘词了你就随机应变，我相信你。”

“好！你悄悄给我录一段，我到时候看看。”陈树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

车子马上又要回到起点了，陈树站起来，搭着座椅靠背往前走，缓缓吸一口气，微笑着拿起话筒。“大家早上好，欢迎来到我们秀丽的旅游城市……”一段欢迎词结束，陈树感觉自己的音调不再抖动了，渐渐进入状态，脸上的表情也更生动了，还能壮着胆子和蔡蔡对视了一次。就在一切都很顺畅地进行着，前面开始堵车了，这个点的解说词已经讲完了，下一个点还没到，陈树脑袋空白了将近半分钟，车厢里的氛围更是寂静，看到路边的绿化，开始讲这个城市的市花，然后又延伸到哪个季节适合去哪里看花海，车子慢慢地在前进，陈树穿插了几句笑语：“可能知道今天来了贵客，想让贵客多留步，能多感受感受L市的热情。”氛围成功地被调动起来，下一个考点来临，陈树又回到正题上，后背上冒出的冷汗一点点蒸发。

行程接近尾声，结束语登场，小白的学号就在陈树后头，看到她悄悄站起来冲自己比了个“耶！”

交接话筒的时候，陈树对她说：“加油，小白白。”

陈树坐在靠过道的位置，给她录了一段发在四个人的群里。“我结束了，思思怎么样？”

二诗人（安吉）：顺利。

二公主（思思）：卡了三次，勉强顺利吧。你呢？

师傅（陈树）：我也卡了，卡了半分钟，给孩子吓了一身冷汗啊。

二诗人（安吉）：明天路考名单出来了。附上两张截图。

安静了一分钟，接着就是一串的消息，来自陈树。

师傅（陈树）：天啦撸，我是第一批。

师傅（陈树）：OMG，小白依旧和我一起，不是说会打乱学号吗？

师傅（陈树）：你们是第三批，等于多一天可以准备！

师傅（陈树）：我好紧张啊！！！！

师傅（陈树）：中午来一顿沙县国际大套餐安抚一下好吗？！

…………………………

二公主（思思）：请你消停会。

二诗人（安吉）：ok！闭嘴！

陈树收起手机，认真听小白的解说，前面一心二用听的不是很仔细。其实紧不紧张通过声音真的听得一清二楚。抖动的声线和乱掉的呼吸都被放大了，陈树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忘词，一忘词她就自乱阵脚。

路线很顺畅，讲解也越来越有底气，算是过关了，陈树带头鼓掌鼓的可用力。等小白落座，搂着她的肩膀摇晃她：“好棒呀，小白白！明天稳定发挥就没问题！”

“我希望我是后天！”小白还不知道名单出来了。

“那我们接受现实吧，名单出来了，我俩明天第一批。”陈树双手捧住她的脸，“相信自己！”

“啊？！你怎么知道？”小白没法接受，刚这一关熬过去，怎么来了个噩耗。

“你看下群里。”陈树把她手机塞到她手里。

安静地等她看完，想听听她的观后感，看她认命般地抬起头：“我要加卤蛋和烤肠！！”

敢情是接受现实了，也接受了自己提议的沙县国际套餐。

中午这顿饭四个人吃的很满足，毕竟模拟考这关算是过了，“你们车下午还有几个？”陈树用筷子戳起烤肠在吃。

“五个。”安吉头也没抬，早早吃完在看小说群里的消息，好多天没放松了，此刻正爬楼看聊天记录。

“我们也是，估计又要傍晚结束了，我有点想知道老师的评语，昨天的已经发出来了，今天讲的可能要晚上了。”陈树托着腮回想自己卡壳的那一下，不知道蔡蔡是什么反应，反正自己没敢看她的表情。

下午这场，陈树一边听，一边补充资料，准备一些万用的小插曲，明天万一堵车了或者有什么情况可以用上，实在是不想再次经历魔鬼般的半分钟了，那寂静的让人差点窒息。

一边偷偷用手机查资料，一边在手稿上写关键词，不晕车的陈树第一次感受到了恶心想吐、头重脚轻的感觉，对小白的同情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