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都要死,不如让一些人活,你是这个意思吗?”黄柏看着县令那平淡到似乎只是在谈论早茶吃了点什么的眼神,继续追问道。
“怎么理解也可以,怎么理解是你的事情,不过你挺幸运的,你是柏溪镇的居民,那么恭喜你,比外面的人要更容易活下来。”
县令说完,彻底错开黄柏,向着下方而去,他还要再去看着将工作分配给温老先生,让他赶快开始按照那册子上的指导对药物进行配置。
原本他是不想要动城内这几个独苗苗大夫的,毕竟除了蝇虫之外,瘟疫也还在持续,若是少了这些大夫,对于瘟疫的控制便是致命的。
只是他找其他人已经尝试过了,配置出来的东西效果堪忧,而且还浪费了大量的药材,现在即使他再不情愿,也只能让大夫来做这些专业的事情了。
老裁缝在处理之后的状态不错,并且在第二天早上就睁开了眼睛,虽然他整个人依然处在一种半迷离的状态之中,但这也是目前所取得的最大进展了。
为此屠夫直接暂停了后续的全部行动,全力满足菖蒲的要求,为这位最有希望痊愈的病人保驾护航。
当菖蒲打开了房门的时刻,外面的人再也忍耐不住,一拥而入。
第一个冲入这里的便是那个小孩,老裁缝的孙子不待菖蒲迈出门槛,就直接从他的身侧直接冲了进去,随后紧紧的握住了老人的手掌。
老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混浊的眼睛微微转动,僵硬的嘴角也有了一丝弧度。
男孩的眼泪终于忍耐不住,一颗颗落下,将老人干枯的手掌打湿。
老人似乎在呼唤着什么,当男孩凑过去细细听闻的时候,只听见老者用嘶哑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乳名。
小主,
“他运气好,碰上了小大夫,他的麻药效果刚刚好,也没有受什么罪。”
屠夫在怀里面抱着一只酒坛子,这是县令给他带来的奖励。
屠夫的话提醒了男孩,男孩站起身,直接直挺挺的跪在了地板上,向着菖蒲磕了三个响头。
“大夫,我求您救救我爷爷,我就他一个亲人了。”
男孩磕完最后一个头,随后就这样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只有菖蒲应下来他才会起来。
“可以吗?”
县令也在人群的后面,只是他并没有着急进去,对他来说可以进行治疗的菖蒲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元气损耗太多了,我下次会尝试用针锁住病人的元气。”
菖蒲摇了摇头,随后被众人带着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那男孩在房间内轻轻的啜泣起来,菖蒲正在想应该如何去安慰对方时,就被县令拉着离开了这里。
人群后面还有那个最开始见到时就已经变得麻木的赤脚大夫,对方在看见老人几乎痊愈的状态,听见屠夫的话之后嘴角裂了裂,随即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在往外走的一行人都被吓了一跳,几名负责保卫的甲士更是将环首刀半抽出鞘,就见寒光闪闪。
赤脚大夫大笑两声,随后大叫着不是我的错,别追我,就这样狂奔了起来。
如此疯癫的状态让人惧怕,路上的人纷纷避让,随后就见他卯足了劲,将自己给撞死在了墙壁上,徒留一片鲜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