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从桌子上的笸箩里拿出把剪刀,踩着凳子剪断了吊住刘婆子的绳子。
沈静婉和福字两人把刘婆子放在地上,从刚开始进门时,沈静婉就觉得有哪不对劲,这会举着蜡烛仔细查看了起来。
“娘,刘婆子不是自杀。”沈静婉突然站直身体道。
香雪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你别吓娘啊,这人就在房梁上吊着呢,怎么可能不是自杀。”
沈静婉把烛台放到了刘婆子的脸旁边,指着她脖子上的勒痕,“娘,你看这,如果是上吊而死的,这条红痕应该是向上的,可你看,这条红痕微微向上,几乎是平着向后的,说明她是被比她稍高的人从背后勒死,然后再挂到房梁上的。”
香雪看清了刘婆子脖子上的勒痕后,连忙后退几步,和福子站到了一起,“你是不是看错了,刘婆子平常除了买菜就不出门了,她能惹上什么仇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想起来是哪里不对劲了。”沈静婉突然惊诧道。
香雪被吓的抖了抖,“有话好好说,别一惊一乍的,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我们进来时地上是空着的,按理说上吊自杀的人,都要先踩个凳子,等用绳索把自己脖子套住,才会踢到凳子,等到死亡的。可我们进来时,刘婆子周围并没有倒地的凳子。”
“凶手哪会这么傻,又要伪装成刘婆子自杀,又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说不定刘婆子会飞呢。”香雪小心翼翼地说道,虽然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娘,有没有可能这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破绽,杀刘婆子也是为了警告我们?”
香雪这会分明也想到了刚才福子拿回来的纸条。
“是沈府。”香雪咬牙切齿道。
“娘,我们快跑吧。”沈静婉拉着香雪回到正房就开始收拾东西,“小命要紧,再不跑恐怕来不及了。”
香雪拉住了正在收拾行李的沈静婉,“急什么急,现在跑了不是正如他们的意了。”
沈静婉把胳膊从香雪手里抽了出来,“好我的娘诶,怎么可能不着急,都有人能悄无声息的跑进我们院子里杀人了,不跑的话恐怕明天吊在房梁上的就是我们母女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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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伸出指头戳了戳沈静婉额额头,“看你那点出息。”
她这会可不着急了,反而坐了下来,“沈府的人要想杀我们,今天杀刘婆子的时候就一起杀了,何须等到明天,既然今天没对我们动手,那就说明,我们对他们还有用,现在就是要吓唬吓唬我们,让我们安生一点。”
香雪说着看了看这间破旧闭塞的房间,“我们院子里总共就四个人,连个看家护院的都没有,有人进来杀人有什么好稀奇的。这破地方娘可是住够了,明天一早,娘带你住有护卫的院子去。”
沈静婉用手背试了试香雪的额头,“娘,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哪家有护卫的院子会让我们去住,还是你要带我去住大牢?大牢有护卫,轻易进不来人杀人。”
香雪嫌弃地睨了沈静婉一眼,“你就只认得官府大牢,我们回沈府去。说什么生了儿子就娶我进府,你爹现在连来都不来,我一个人怎么生儿子,现在哪怕是做妾,我也要进沈府,再也不想过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沈静婉在一旁咂了咂嘴,不是她想打击她娘,沈家要是真的想让她娘进府,早就进去了,她都快十一岁了,她娘还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十来年了都是靠着生儿子这个大饼活着,不知道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去。
“娘,要不咱不回沈府了,远离京城,咱娘俩未必不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