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在旁补充道。

“恐怕肾上腺素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阈值。”

罗德脸上原本细小的伤口一开始只是渗出些血珠，到后面形成一条宽血带从脸颊滑落。

他的大脑开始昏昏沉沉，意识都快要彻底沉寂下去了。

“不行，不能睡，绝对不能睡着。”

罗德的嘴唇发白，全身不停的颤抖起来。

他的末路要到了。

呼吸在急促，罗德已经控制不住了。

威廉的攻势也慢了下来，他的体力几乎快要耗尽了。

攻击近乎只有王八拳的他，对打中罗德这一件事几乎成了执念。

不能再拖下去了。

威廉适应了碎骨的疼痛，终于找回了理智，他一个后跳拉开了身位。

罗德还在后退，直到靠在树上。

他的双手无力的垂落，肾上腺素褪去，火烧火燎的疼痛遍布全身。

感觉身体在慢慢变冷。

“要死了吗？”

罗德那暗无天日的视野模糊的看见了两道身影。

“是，谁？好熟悉的感觉。”

“罗德？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少说两句吧，咱俩不在的这些年，罗德肯定吃了很多苦。”

罗德竭力想看清两人的面孔，可是怎么也看不清。

忽然间，他回到了小时候。

“爸，妈，我……”

罗德想哭，这么多年来，他终于又见到亲人了。

“哭什么哭？别娘们唧唧的！”

“你别吓孩子呀！要不为啥罗德老和你这老子对着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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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在抹眼泪，哭得越来越大声。

“好啦，别哭啦，再哭，妈妈要生气啦！”

罗德的哭声很小，只是止不住的流眼泪。

“别哭啦！用衣袖擦，脏不脏啊！最后还不是让老娘洗？！”

妈妈让罗德再次回想起母亲的恐怖，硬生生止住了声。

“你小子，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爹不知道你受了多少苦才会这么哭出来。”

“但是……给老子哪来的滚回哪去！”

爸爸说到这，脸上的不自然有多别扭就多别扭。

“净嘴硬，别听他的！你老子是气不过你这么快就来了。”

“我们不在的日子，你过得好吗？”

父母的脸始终看不清，罗德知道，不过是死前的幻想罢了。

他们一家可是农奴，大字不识一个的父亲怎么可能这么强硬呢？他明明最沉默寡言了，木讷得像个木头。

妈妈也是，她可没有这么温柔，她只会呵斥姐弟俩做好自己的事，骂人还一直夹带各种脏话。

尽管如此，罗德还是擦干眼泪，露出真心的微笑，重重的点点头。

“真好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