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百上千石的粮食,有谁会需要这么多的粮食……难道是要屯粮养兵,谋划造反……
想到这里,李政的后背不禁泛起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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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琳珞见他的脸色不对,忙起身道:“圣上,您怎么了?是不是臣妾说错什么了。”
李政近来的脾气变得暴躁了许多,有些喜怒无常,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阮琳珞总是要加倍小心,生怕会不小心惹恼了他。
李政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爱妃,你真是给朕提个醒儿。这事情的确不对,大大地不对。”
阮琳珞被他抓得一痛,还未等细问,李政就忽地迈开脚步,匆匆地走出宫门。
李政连夜下旨,让各地地方官员上报,近来劫粮事件的具体情况,把事发的地方,过程,还有损失的粮食数量,全都一一彻查清楚。
三天之后,整理出来的结果,让李政颇感震惊。
各地加起来的粮草损失,前前后后,零零总总加起来,足有三千多石。
这么多的粮食,若是用来养兵的话,又该能养活多少人呢?
有人要反!有人要反!
李政额头上青筋毕现,双手攥拳,重重地砸在龙案之上,惹得满朝文武震惊不已,连忙纷纷跪倒在地,劝说圣上保重龙体。
李焕跪在众臣之中,微微低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心道,皇兄啊皇兄,你终于知道“怕”字是怎么写了。
……
中秋节过后,外面一天比一天阴冷了起来。
偶尔刮起风来,就是整天整宿地刮,没完没了似的。
老太太打起精神来,合着黎氏一起料理家事,一来是准备过冬的东西,二来还要准备祖宗祭司和过年,最后还有在郊外开设粥铺,救济那些流难而来的灾民和流浪者。
老太太想着,多做些好事,就等于是在为孙子锦堂积阴德了,希望老天爷看了之后,能保佑他们的锦堂能早日回来。
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离着过年也不远了,该提前准备准备。若是再这么死气沉沉地过下去,那就真变成是给朱锦堂守丧了。
老爷子的意思是一切从简,莫要铺张浪费,但该有的还是要有,不能丢了面子和规矩。
阮家前两天来了信,说圣上亲自下诏,出皇榜,严惩各地匪徒,势必要将他们清缴干净。
在信上,他们还轻轻点了一下朝中的局势,说是朱锦堂遇险之事,并不像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里面也许还有更大的阴谋……
沈月尘一看见“阴谋”那两个字,太阳穴就蹦蹦的跳着疼。
这个词听起来实在太危险了,由不得让人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沈月尘合上信纸,手上微颤着把信还给了朱老太太,脸色微微泛白,有点难看。
老太太也是沉着一张脸,把信收好,方道:“除了你,这信只有老爷子和我看过。你公公和你婆婆他们都不知道,所以你要暂时保密。”
沈月尘默默点头,心想,既然他们都没有看过,为何老太太要拿给自己看呢?让人怪担心,怪不安的……
老太太叹息一声道:“我之所以瞒着他们只给你一个人看,是因为信任你,也是希望你心里多多少少有个底儿。锦堂这一回是十凶九险,倘若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明哥儿的年纪太小,若是要由他来继承家业的话,那么,二房一定不会赞同。所以,你心里要有个打算才行。”
他们都希望朱锦堂能回来,但如果他真的一年半载的都没有消息的话,那么,家里的气氛势必就会发生改变了。
所以,朱家二老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分家。趁着朱锦堂的死讯,还没有被真正证实之前,把家业按着长幼顺序,分成两份,给长房大的那一份,给二房小的那一份……
沈月尘脑子里一时有些木僵僵的,心跳也跟着加速,反应消化了好半天,方才回道:“您的意思,月尘明白。朱家的家业历来是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次。我一定要为明哥儿守住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