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宫里不是刚刚殁了一位娘娘。阮琳珞的担心,很有可能会是真的。
不过据说,当今的圣上,早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而阮琳珞今年不过十四……这如何说得过去!
沈月尘的手指微微一顿,打从心里替阮琳珞不值,只求她是个有福气的,能够配给亲王皇子,也好过成为那终生不得自由的后宫妃嫔,白白蹉跎了大好年华。
“在想什么呢?”突然间,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抬眼一看,只见铜镜中映着一个缓缓走来的人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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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尘微微一怔,她还以为他今天晚上不会来了,可他却又来了。
沈月尘才想起身行礼,就被一双大手按住了肩膀。朱锦堂的力气不大,却还是让她吃痛了一下。
沈月尘抬头笑了一下:“琳珞妹妹,明儿就要走了,妾身心里很是舍不得,便一个人出了会神儿。”
朱锦堂知道阮琳珞和她要好,淡淡道:“姑母,这回对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沈月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朱锦堂见她不作声,又忍不住想要开始揣摩她的心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沈月尘没提早晨的事,如常服侍着他更衣洗漱,体贴周到。
两个人同床而眠,却依然都在装睡。朱锦堂还和昨晚一样,只吩咐一声睡觉吧,便转身侧过去闭上眼睛,只留给沈月尘一个后背。
沈月尘望着他宽宽的肩膀,心中暗叹,轻手轻脚地躺了下来,什么话都没说。
他既然心里不痛快,还何必过来呢。既然来了,又何必赌着气,让人心里不自在,也不安稳。
两人一宿无话,睡得也不安稳,到了晨起时,也是少言少语的。
春茗和翠心瞧着不对劲儿,虽然,平时两个人的话也不多,却不是这样冷淡的气氛。
用过早膳之后,老爷子带着家里人来到院门外,送着阮琳珞出门。
阮琳珞抹着眼泪,上车之前先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磕了个头,惹得两位老人儿连连直呼舍不得。
看着她上了马车,沈月尘也忍不住眼窝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走到车旁,握住了她从窗户里伸出的小手,微笑道:“妹妹一路顺风,回头得空给我写信。”
阮琳珞眼泪直流,咬着唇不敢出声,只点一点头,随即又向大家挥了挥手,便放下帘子,嘤嘤哭了起来。
这般依依不舍地送走了阮琳珞,家里长辈们的心里都像是缺个角似的,不整齐了,心情也随之低落起来,不是称乏,就是说累。
黎氏见状,望着沈月尘道:“两位老人家心里不舒服,你们晚上就别过来了,免得惹她们心烦。”
沈月尘应了一声,忙携着丫鬟们回去了。
谁知,才一回屋,就见秦桃溪一身素净地候在屋里。
翠心忙道:“小姐,秦姨娘一早就过来了,说要给小姐您请安。”
最近,她鲜少过来立规矩,总说身子不舒服,怕见了冷风生病。
沈月尘瞧了一眼秦桃溪,只见她看着似乎清瘦了不少,脸色还算清透红润,不过,下巴却变得更尖了。
“婢妾给大奶奶请安,大奶奶万福。”
“难得难得,翠心还不给秦姨娘看座,别累坏了她。”
翠心闻言,立马搬来一只绣墩送到她的身边。
秦桃溪见状不急不怒,反而福一福身,道:“谢大奶奶赐座。”说完,便径直坐了下来。
沈月尘淡淡问道:“这么冷的天,妹妹过来一趟不容易,翠心赶紧去泡一杯滚滚的茶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