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凡莞尔一笑,拍了拍包道:“不用了,该准备的我们都准备好了,能轻而易举勾走那么多青壮年的魂魄,黑狗血这类东西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你只管带路便是,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放心,带你去,就一定能把你平安带回来。”
吕万元咬牙想了想,重重一点头:“我相信两位的本事!那咱这就出发吧!”
坐上车,三人出了镇子,没多久便来到了郊外一处空地前,下了车,吕万元还是忍不住直打哆嗦,额头上的冷汗也不断往外冒,距离戏台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但已经能够清楚听到一阵阵唱戏的声音传来,空地处在一座山下,背阴,加上今天是阴天,所以感觉有些昏暗,气氛森森。
李秋凡打开天眼望去,果然看到一团阴气盘踞在空地上方,聚而不散,根据鬼气的浓郁程度判断,这里的鬼物数量可不在少数,甚至还有可能有一只鬼将等级的鬼物存在!
李秋凡沉声道:“吕老板,你这可是给我们找了个大活儿啊!”
吕万元道:“法师,只要能摆平这些鬼东西,报仇我再加十倍!”
李秋凡眉毛一挑:“十万的十倍,就是一百万...”心中欣喜,不过还是装作为难道:“也罢,不是我贪图你这一百万,主要是身为
法师的职责所在,我今天便去跟它们斗上一斗。”
“法师大义!我代附近百姓谢谢您了!”吕万元感动地拱手拜道。
李秋凡深吸一口气,让胖子激活千机伞,保护好财主,然后三人径直走向戏台,越靠近,那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的戏曲声就越响,阴气也越来越浓郁,气温随之变得低了很多,吕万元直接打起来摆子,呼出的气也是白的。
不用李秋凡说,胖子直接取出惊鬼铃摇晃起来,铃声清脆,一圈圈常人看不见的灵力荡漾开,将围拢过来的阴气逼退不少,接着胖子抛出千机伞,一道金光撒了下来,罩住二人,吕万元瞬间感觉没那么冷了。
“李法师...不用进来伞里吗?”吕万元被胖子这一手震撼,彻底信服,又关心起了李秋凡。
胖子笑道:“要是他都要躲,那我们就能直接逃命了。”
三人终于走到戏台下,刺耳尖细的唱戏声拼命往人耳朵里钻,令人有些眩晕,百十来号身影整整齐齐地坐在台下,惨白的眼仁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
李秋凡看了一阵,台上唱的这出戏他恰好知道,叫《探阴山讲的是少女柳金蝉元宵夜观灯,被无赖李保诱骗,逼婚不从,被李缢死,目击者颜查散,却被作为凶手为知县江万里冤杀,颜死后立尸不倒,颜仆告状于包拯,包拯下阴曹断案,判官张洪是李保的舅舅,暗中篡改生死簿,不巧被油流鬼发现,包拯下到五殿,阎王令判官张洪代查生死簿,而簿上注明柳被颜所缢,包不信,再至阴山,访问柳鬼魂,更由柳鬼口中得知判官为李保姆舅,因袒李私改生死簿,后请油流鬼对质,真相大白,阎君怒斥张洪,包拯刀铡判官,命人捉拿李保,柳金蝉还阳,与颜查散完婚。
小时候老家只要有戏班子是唱这出戏,保证座无虚席。
李秋凡听得很是入神,一曲唱罢,居然还有点儿意犹未尽的感觉,摇头笑了笑,提高嗓门冲台上呵道:“唱的好,我还想听一曲《钟馗嫁妹,不知方不方便?”
台上的锣鼓声戛然而止,戏子们与台下看客几乎同时将脑袋扭向李秋凡。
“咯咯...”一道空洞的笑声从一名花旦嘴里传出,接着一个闪烁,就出现在李秋凡面前,长袖轻挥,空地上多出一副桌椅。
“贵客有要求,我等自当遵从,请坐!”
李秋凡大马金刀坐下,笑吟吟地看着花旦:“鬼将修为,还需借身?”
花旦给李秋凡倒了杯茶道:“上台唱戏,总得寻个和我心意的宿主,请用茶,糕点也不错,是我亲手做的。”
李秋凡端起茶杯看了眼道:“死人茶,阴鬼饭,活人可吃不得...”话虽如此,可还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拈了块儿桂花糕放入嘴里,没有什么味道,味同嚼蜡。
茶点入腹,李秋凡体内的罡气自动围拢,将差点中的鬼气逼出体外。
淡淡吐出一口黑气,李秋凡道:“茶喝了,糕点也吃了,可以唱戏了么?”
花旦媚然一笑:“可以,只是《钟馗嫁妹,我已许久不唱,倒是有别的曲目,您要听吗?”
李秋凡点点头,将胖子跟吕万元叫来坐下,准备欣赏这场鬼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