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在前面看着终端数人头,人都到齐之后,便说道:“现在各自上机,等待下一步命令。”
仍然是两次传送,因为并不紧急,否则专用厅可能都不用回就直接传到机库了。
轻车熟路地躺进盆盒子,上盖,灌水,传送就位,孙彧又回到了自己的战机里。
已经收到各自察看战报以了解当前形势的通知,孙彧刚从观战室回来,现在什么情况也大体有数,应该不需要再去常规巡逻了,但是出去警戒飞行或者直接投入战斗都是可能的。
现在的进展就是敌舰队已经陷入包围,其舰队外围部队正全力掩护舰队撤离,或者说逃跑。
实际这种包围与反包围也是演习科目,虽然并非预先制定的计划,一般来说,被包围后能跑出去三分之一对于被围一方就算胜利,对应的发起包围的一方就是失败。
最有效的反逃跑战术就是直插对方阵形中央以破坏传送。这只能用舰队直接突破对方防御,在打开突破口之前,远程打击和传送都是无效的。
而对于防御方而言,用于防御的能量和用于传送的能量之间的分配比例是个关键。用于防御的能量用来争取尽可能多的传送时间和空间,而用于传送的能量用来争取传走尽可能多部队。
这便是一对矛盾,一种权衡,也免不了代价和牺牲。
不过对于共和国而言,泉台的存在使得这种牺牲也不是那么的代价高昂。
当然,演习真的被送去泉台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对于演习而言,最主要的问题是被判定退出的单位并不能即时退出,也不可能真的摧毁掉以模拟真实战况,这就会产生一些问题。
这个问题并不能真正解决,只能是依靠空域的广大和各单位之间足够的空隙来缓解。
发过来新的命令是突击舰队深入敌纵深之后,出动战机群执行对面攻击任务。
孙彧所在大队将是第一批出击的机群,主要任务是夺取空优,掩护攻击机群进行对面攻击。
这个任务的前提是突击舰队突入纵深,而这首先需要打开突破口,这是正在进行的战斗,也无法估算还有多久。
孙彧躺在盒子里观看着战斗实况,可以看出来敌方防御阵已经被压缩了不少,但是阵形仍然保持着完整,被击退也是有意收缩的结果。
已方主攻三个方向,大概分属三个不同的单位,相互之间也是各打各的,这就挺难搞,弄不好在机群投入战斗之前,对面能跑的都跑了。
那可就太令人遗憾了。
然而,三方仍然没有协同的迹象,大概这也是演习科目之一?毕竟茫茫太空,敌我是一种说不清的事情。
如果这样的话,就算被围攻的敌舰跑了,战斗仍然可能会继续。或者,就算突进去了,缠斗之中,被人黄雀在后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现在这种状况就可以理解了,没有人想去主动做鹬蚌的,那就耗着吧。
打完这一仗,实习就应该结束了吧,孙彧正想着,突然一个激灵,赶紧把这个想法赶出脑海。
待命当然挺无聊,那就看看同学们现在都什么情况。
加尔鲁什仍然活着,已经加入到了一场战斗中,作为一个星球要塞的驻防机群的一员,正努力地与来犯的敌机争夺制空权,以破坏敌人的登陆。
这可真有意思,正好与孙彧的任务相反。
而张薇薇和维伦现在情况不明,在阶段结束之前,处于敌对方的同学是相互看不到的。
而学员们到底分属几方,现在孙彧觉得似乎已经说不清楚,有空点了一下人数之后,发现跟自己和加尔鲁什一边的远远不到一半。
真是一团混战啊。
现在自己所在舰队正在围攻一只敌舰队,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这只舰队已经被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敌人瞄上了?
孙彧有些毛骨悚然,于是在小队频道分享了他的想法,然后收到了类似“……”这样的回复。
虽然没有收到什么有意义的回复,但孙彧觉得大家的意思是:就算是,又能怎么样。
确实,就算是那又怎么样。也许指挥部考虑过了,也许这本身也是演习科目。
作为一名一线作战人员,知道不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何况从孙彧的角度,他是来课程实习的,让他做什么,努力做好就是了,太高层面的东西不是不能说不能想,只是这些对他而言暂时没有意义。
不再纠结这事情,继续观战,或者说围观。
战局有了进展,前面已经打开了一道突破口。首先冲过去的是负责快速突击纵深目标的突击群,然后是负责攻击浅近目标以扩大突破囗的攻击群,而主力舰则继续保持火力压制作为掩护。
对于防御方而言,对付突击群不外乎通过反突击以及后续防线层层堵截来处理,而对攻击群则主要是防御节点自己应付了。
如果防御方的目的就是固守,那么也会根据战况调整防线。但如果目的是掩护或者阻击,那么总体上就会是坚守阵地死战不退。
随着舰队突破,敌方并没有收缩防线,但是火力分配有了一些变化,或者说变得有些分散,因为己方主力舰群还在保持着压制打击,对方多少有些顾此失彼。
看来是打算断尾求生,但不知道已经跑出去了多少,既然没有喊停,说明还不到三分之一。
按演习规则,一支被包围的部队,损失三分之二就算被歼灭,跑出去三分之一就算突围成功,这都是可以中止战斗的一般条件,除非演习科目有特别的设定,比方说收容俘虏打扫战场之类的。
所以,被歼灭和突围成功理论上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但演习的目的不是追求一个胜负的结果,而是通过参加实战演习,让各种大大小小的参与单位自己检验自己。
像孙彧他们参演的目的就只是一门课程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