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这是吃醋了?”楚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我心里贵人可是个非常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吃醋呢,只要能够照顾好陛下那就好。”
楚心正站在身后给纯贵人揉捏着肩膀边说边笑,这么久时间以来的相处在她心里纯贵人的确是个非常好的人。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能够帮我分担的人,我有什么好吃醋的呢?”
不过也才一瞬间纯贵人也就想明白了,反正人是自己送到陛下身边的,有什么好吃醋嫉妒的呢?
这一日元珩睁开眼时,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药味儿,眉头微微皱了皱,实在是不喜欢喝药,真的是太过苦涩了。
“陛下醒了?”
是宁贵人。
听到这句声音,元珩转动眼珠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今日的宁贵人打扮得很是素雅穿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裙,看起来就像曾经那样的安静柔和。
“陛下是不愿意见到我吗?可是我真的实在是太过担心陛下了,想知道陛下好不好,看到陛下昏迷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疼啊!”
宁贵人过来坐到床边,边说边扶着元珩起来语气,已经有了哽咽,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今日的她看起来好像面色有些苍白,平日里的那些怒气都已经没了,看起来就像是从前一样的温柔宁静。
元珩没说话他身子实在是太过不适,不想长篇大论到这种事情上,既然人都已经进来了,难道还能把自己给赶出去吗?
“陛下,这一次就让我来照顾您吧,我知道从前做了一些错事,可是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耍那么多的小心思,后悔为什么丢了陛下的心?”
宁贵人轻轻抓着元珩的胳膊,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其实自己又怎么不会心疼,陛下怎么舍得让这些事情叨扰到陛下?
只是她真的实在是太委屈太难过了,不愿意成为被冷落被抛弃的那一个。
宁贵人又端了药一口一口地喂给元珩,也不知还是有意还是无意,衣袖滑落露出了被纱布绑住的胳膊,纱布上还有血迹。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元珩果然是发现了手上的伤,伸手轻轻捏住宁贵人的胳膊,看了看纱布上的血迹,像是刚刚才渗出来的。
“你方才喂的药,可否是宋太医送来的?”
刚才的药元珩只喝了几口,察觉到和往日所喝的药好像味道有些不同,多了一些的腥味儿。
“陛下赎罪。”
宁贵人忽然说到了什么非常难以启齿的话一样,松开元珩的手,将药碗放在边上的桌子上,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手上的伤和我喝的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珩动了气,咳了几声,方才喝的药味道的确是不一样,难不成…
“我曾听闻以血入药便是最大的诚意,我不忍看到陛下被病痛所折磨,我只想让陛下平平安安的!我知道这些天陛下不喜欢我,可是我对陛下的情意始终如初啊!”
说到此处宁贵人早就已经泪流满面,纱布那里又隐隐约约之间渗出了血迹。
疼,的确是挺疼的,划了那么大一道口子,流了这么多的血,真的是挺疼的!啊
“陛下,即使我做错了什么,可是我对陛下的情意从来都不曾改变,匕首划在我身上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么!无论这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宁愿去做!陛下喝的药便是我的血,无论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宁贵人边哭边看着元珩,看起来当真是无比的真诚。
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若是不能以自己的真心换真心的话,真的就是没了任何的办法!
这些天回去之后已经尽思悔过,知道自己耍小聪明的事也许被陛下知道了,所以才会不受待见。
已经没了任何的办法,也不甘心就这样被踩到了脚底下,这两年多以来已经习惯了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怎么可能有甘心被冷落呢?
以血入药,这样才能够让陛下看到自己的真心!
“你这又是何苦?”
听完之后元珩当真是又气又无奈,他这身子不是一日两日的毛病,怎么可能以血入药就能好得起来呢,这都只不过是一些胡说八道的话。
元珩深深地叹了口气,强撑着起身亲自去将宁贵人扶起来,他自己本就身子虚弱,可是也见不得旁人为自己付出如此大的牺牲。
“以血入药本这都是一些胡话,一个人的真心并不需要体现在这些方面上,我亦不需要你为我付出这么大的牺牲!”
元珩既无奈又心疼,刚才喝药的时候便已经感受到了腥味,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这碗药大半都是宁贵人的血!
又伸手轻轻握住宁贵人的手腕,眼瞧着纱布上沾染上的血已经越来越多伸手,将纱布拿掉。
果然便看到了一个极其深的口子,又赶紧伸手从袖子里掏出手帕盖在伤口处。
“陛下,这些真的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我知道从前这么多年都是我陪在殿下身边,陛下不可能对我没有一丝的真心,是我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才让陛下不喜欢我了,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若是时光可以重来的话,我绝对不会做那些糊涂的事,陛下可不可以原谅我?”
宁贵人委屈地缩在元珩怀里一直哭个不停,此刻她也是真心的觉得委屈觉得难过,眼泪一滴一滴的流着,都浸湿了元珩胸膛处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