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楚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像楚心一样了,喜欢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的景色,一坐便是半个时辰,总觉得好像心里面有许多的心事。
“王妃又在想什么呢?”是月香推门而入,“那一日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再如何也该过去了,现在的陛下最信任的可是殿下,坚持不同往日,王妃的身份愈发的水涨船高,一切都在慢慢的好起来。”
“好起来了吗?”
楚颐看着窗外的太阳,就像那一天的太阳一样,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变化。
“我总觉得殿下对我好像更冷淡了,那一日楚心没有回来,他派人一直去山顶下搜寻了七八日了一遍又一遍,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回来之后不说一句话,不见任何人连我也不见,你说这样子我该怎么办呢?我在他心里到底还算什么呢?”
楚颐愣愣的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了,那一天就这么平平无奇的过去了,只不过是绑走了一个侧妃,此事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
陛下立刻以此为借口废了宣王,终身囚禁,而萧止就带人去山脚下一遍又一遍地去搜寻。。
哪怕是死了也得找到尸体,可那么大的地方,谁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这些不是大事,只要殿下的身份越发的高贵,你的身份才能水涨船高得到的尊重也就会越多。王妃以后就会明白我说的话才是对的,人的确是会沉浸在感情当中,但最多沉浸几日就好了,要记得及时抽离出来。”
月香笑笑,苦口婆心地劝,其实楚心没有回来也挺好的,便觉得府上是安静了许多。
“你说楚心真的死了吗?推下山崖为何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你说在那一刻她会后悔吗,会想着曾经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吗?又可否会想到付出的代价居然是自己的命呢?”
楚颐一字一句的问着,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若是有一日自己做错了事情没有了退路,该怎么办,会像楚心一样任人宰割吗?
“人要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价,当初是她执意想和王妃争的,那么就该要付出这些代价。”
月香自始至终都是站在楚颐那一边,对楚心可是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从前这么多年在楚王宫的时候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
总觉得自己是最特殊被命运眷顾的那一个,其实都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罢了。
王妃有退路错了也没关系,可是楚心没啊,错了一回,就要付出自己性命的代价。
“殿下今日回来了?陛下虽说刚刚登基有许多的事要做,可也不至于像从前一样忙得每日都不回来吧?”
楚颐不想再说这些,人都已经死了,再怎么想也没用。
“方才过来就是想告诉王妃殿下已经回来了,就在书房里,王妃若是想去的话就去吧,现在殿下正是需要人陪着安慰的时候。”
月香点点头。
“嗯。”
楚颐去书房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萧止正站在窗边。
“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你还是放不下吗?已经派人来来回回地找了七八日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谁知道是落到哪里去了呢,又谁知道发生什么意外呢?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可是我该做的都做了,已经派人去救她了,只不过没救回来,更何况是你不愿意过去,当日陛下驾崩,没有人能随意离开。
宣王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就是想要杀人泄愤的,所以我们都不要互相责怪了,忘掉这件事吧?“
楚颐说一句,便上前走一步,抱住萧止的腰委屈道。
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楚心是不可能活着的,既然尸体找不到那也就算了,说不定也是不想让人找到呢?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那得摔成什么样子啊,还不如在殿下心里就是曾经最美好的时候。
“宣王为何会将人绑走此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宣王妃来了府里那么多次,你们之间都说了些什么?你敢说这件事情不是你造成的吗!”
萧止将环抱在腰间的那双手使劲扯开,转身冷冷地看着楚颐。
觉得眼前的人怎么就这么恶毒,寻常时候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什么时候心思居然这么深了?
“你说什么?你是想将这一切都怪在我身上,心安理得地再怪我?”
楚颐忽然愣了,看着萧止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的眼神,忽然觉得心里一痛。
“你真是够了!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在我面前装什么?装出一副无辜单纯的样子吗?这一年多以来你是怎么对楚心的,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看在你是王妃的面上给你几分面子,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可你一定要将人害死吗!“
从前的萧止是很能忍的,尤其是面对楚颐的时候,哪怕再怎么厌恶也只会压在心里,可到了这一刻真的是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