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凌引剑自戕的危急时刻,忽地从左侧的杂草中响起一阵连天的呼哨之声。
更有一声震天怒吼传来道:“鼠辈!休伤我主!”
苏凌原本双目紧闭,蓦地觉得这声怒吼竟从未有过的熟悉。顿时睁开眼睛,转头看去。
却见左侧杂草纷纷倒伏,尘土连天,涤荡翻滚。
尘土飞扬之中,不知从哪里撞出一彪军来。
苏凌定睛瞧看,却见这一彪军约有百余人,多为步卒,骑马者不足十人。
又见这百人,穿着也是各异,并不是制式铠甲。
当然其中也不乏穿戴铠甲者,但即便是穿的铠甲,也是制式各异,颜色不同。
余者大部,便是与寻常百姓的着装一般无二,无盔无甲。
即便如此,但阵容整肃,各执枪矛,疾冲向前。
看来有高人调教。
苏凌见他们的打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的民兵或者山匪。
苏凌心中疑惑,自己从未与山匪打过交道,今日怎么会有这样一支军前来相助,更有高呼休伤我主的话音传来?
他们前来助我,那这领军之人口中的我主,不就是指自己么?
苏凌正自胡乱猜测,却见这彪军杀到近前,先将苏凌护住,少顷,在众兵卒的簇拥下,捧出一员小将。
再看此将,胯下一匹雄健的黄骠马,坐在马上,身高越六尺,若跳下马来,当七尺有余。
见他手中擎着一支三棱银枪,白盔白甲,打冷眼看去,感觉跟林不浪颇有些神似
。
只是,往脸上看,却见此人的肤色比林不浪黑上不少,也更显的刚毅和棱角分明,但相貌还是稍逊林不浪几分的。
苏凌觉得此将无论从话音和相貌上都非常熟悉,自己绝对与他见过,只是该是很久远的事情,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将究竟是谁了。
却见这小将一催战马,径奔苏凌而来,来到苏凌近前,将银枪一搠,恭敬地拱手,颤声道:“主公!多年未见,您可好啊......”
苏凌一脸无语,半晌方打了个哈哈道:“嗯嗯,混得还成吧......只是这位朋友......”
他刚想说见你十分熟悉,却想不起你是哪位,却见那小将一笑,忽的抄起银枪,抱拳道:“主公稍后,待我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与主公叙话!”
却见这员小将,将手中银枪一指对面,冷声喝道:“贼将,报名再战!”
那李泰见突然杀出一彪军来,以为是苏凌留的后手,这才急令全军停止冲锋。
可他看到眼前这彪军的打扮,不由的生出十分轻蔑的心来。
区区百人,连个统一的着装都没有,分明是一小撮盗匪乌合。
李泰朝着员小将瞥了瞥嘴道:“你是哪里来的蟊贼!劝你被多管闲事,速速领着你的喽啰,逃命去吧!”
那小将冷笑一声道:“你又是哪个,似乎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罢!”
李泰哼了一声道:“我乃渤海大将军沈济舟麾下大
将郑泰,识相的滚远点,否则我连你和你那些喽啰都宰了!”
那小将闻言,摇摇头道:“渤海的?我只听过渤海四骁,你算哪门子的大将?赶紧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蛋!再迟一些,我可给你身上留个记号!”
李泰闻言大怒,见这小将年岁尚小,看身形也不如他魁梧,这才大吼一声,拍马挺枪直取这小将。
“那便死吧!”
李泰一声大吼,长枪寒光一闪,直点这小将的面门。
却见这小将眼神灼灼的盯着他刺来的长枪,见那长枪已然到了跟前,这才大吼一声道:“开啊!”
他忽的提起手中名银枪,以下示上,直撩横挡而出。
“咔——”
两杆长枪碰撞在一处。
二马错登,李泰只觉得被震得手臂发麻。觅得时机,低头看去,只见虎口早已震裂,血流如注。
这小将,年岁不大,却是好大的力气啊!
李泰忍痛,大吼一声道:“老子扎死你这野种!”
说着不顾一切,朝着这小将一阵如雨乱攻,刹那间攻出十余枪。
再看这小将,丝毫不以为意,手上那把银枪,挡砸刺搠,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地将李泰的攻势全部化解,觅得空隙,还能回敬李泰几枪,反倒逼得李泰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李泰一阵忙乱之时,那小将却冷声道:“姓李的,今日乃是我与我家主公多年久别,重逢大喜之日,我不欲见血,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再若纠缠,你的左胳膊得留
在这里带不回去了!”
李泰自渤海四骁死的死,降的降,就开始变得有些飘飘然了。
原本自己被渤海四骁压着,除了他们审正南、丁绪、丁缪也比自己位高权重,如今他们都不在了,那渤海挑大梁的非自己莫属,如今正是自己大显神威之机,要是被这个蟊贼山大王给战败了,那自己这老脸可没地方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