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笺舒有些暴怒。
自己堂堂丞相二公子,五官中郎将,却被一个乡野出身的小子如此戏耍!
而且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在他面前呼呼大睡!
这是赤裸裸的对自己施威和挑衅!
今日萧笺舒真的忍了,他日有何颜面立于世上!
萧笺舒心中发狠,忽的冷眸之中杀气连闪。
但见他忽的抽出腰中软剑,一剑削在桌上,冷喝道:“左右!将苏凌拿下!如有阻拦者,杀无赦!”
“喏!——”
十几个金猊卫齐声应诺,弯刀齐出,朝着苏凌睡着的竹席前扑去。
萧笺舒却是冷冷的看着苏凌,但凡他有一点异动,自己真就敢杀了他,回去之后大可以跟萧元彻说,苏凌见事情败露,气急败坏,想要对我动手,却被我的侍卫反杀了。
萧元彻就算雷霆大怒,自己也不过被他狠狠责罚,最多圈禁个一年半载的。
难道父亲还能因为这个将兵长史,要了自己的性命不成。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苏凌仍旧呼呼大睡,仿佛根本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事情。
苏凌虽还睡着,他身边的林不浪、吴???????????????率教和秦羽早就忍不住了,大吼几声,再次按剑而起。
林不浪冷声道:“哪个先来,试林某剑锋!”
萧笺舒冷声道:“区区骑都尉,何来猖狂!给我杀!”
言语之中,杀意凛凛!
眼看双方便是你死我活。
这可慌了那汪顺,他可是知道,这要是真把苏凌杀了,或者杀了他身边的人,那萧笺舒死不了,自己可真就别想活了。
慌得他赶紧扯起公鸭嗓子,拼了老命的喊道:“住手!都别动!别动!”
说着,他朝萧笺舒一拱手道:“公子,老奴以为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事情便闹大了......这可真的中了那苏凌的圈套了......公子三思啊......”
萧笺舒冷冷的看了一眼汪顺道:“怎么,汪大监也来阻我?今日不杀苏凌,南校我心头之恨!我方才说过,无论是谁,胆敢阻拦,杀无赦!”
汪顺噗通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公子!公子......老奴命贱,死不足惜!可是公子大好前途,更是丞相后继人选,切不可因为一个小小的乡野之人,坏了自己的前程啊!公子,息怒!息怒啊!”
萧笺舒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闪动,细细的思忖起来。
终于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好罢,先留着他性命,但父亲说过,要带他回去问话,这一点谁也不能阻拦!到时候,他依旧死罪难逃,便让他多活一时半刻!”
说着,萧笺舒朝身后一招手道:“左右,将他给我带走!”
身后金猊卫便要往上闯。
那林不浪、吴率教和秦羽如何能干,大吼一声道:“谁敢动我家公子,教他立时血溅当场!”
萧笺舒一咬牙,怒道:“苏凌便罢,你们这些小角色也敢跟本公子叫板?给我下了他们的兵刃,押在一旁,听候发落!”
眼看便是一场恶斗。
却在这时,院子走廊处,忽的有人沉声道:“都给我住手!皆是自己人,这样闹下去成何体统!”
众人一愣,萧笺舒和汪顺闪目看去。
“仓舒......小弟......”
却见走廊处,一个白衣少年缓步走来,脸色沉重,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
萧仓舒!
恍惚之间,萧笺舒竟觉得,眼前这小小的三弟,竟
似有父亲萧元彻的影子。
那种威压,竟是自己从未感受过的。
萧仓舒,小弟......
你终于还是长大了,倒真的有与你二哥叫板的能力了。
却见萧仓舒缓缓走到萧笺舒身旁,不卑不亢的朝他一拱手道:“仓舒见过二哥!”
萧笺舒冷笑一声,不亲不近道:“仓舒,你年岁尚小,今日之事你不懂,也与你无关,你退后!”
萧仓舒淡淡道:“旧漳之事,便是父亲的事情,我等皆是父亲的儿子,如何就与我无关了......二哥,我今日早早睡了,方才被喧哗吵醒,方走出来,便看到如此剑拔弩张,二哥,到底怎么回事,仓舒不明白......还请二哥解惑!”
萧笺舒一怔,萧仓舒这几句话,说的绵里藏针,更说的极为妥当。但言外之意是,你不给个解释,那苏凌你是带不走的。
萧笺舒一咬牙道:“萧仓舒,你是我小弟,父亲不在,长兄如父,我做什么事情,还要跟你说说清楚么?你......”
“长兄?咱们的长兄该是明舒大哥吧!仓舒未曾多管闲事,只是想搞清楚,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二哥......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萧仓舒不等萧笺舒说完,一字一顿道。
无形之中,这话更像是针锋相对。
萧笺舒一怔,知道如此僵持,一个苏凌再加上一个萧仓舒,若是父亲怪罪,自己可真就不好办了,这才神色有些缓和道:“小弟,今日父亲已然定了审正南凌迟之刑,那苏凌对敌人心生怜悯,在当时便百般为审正南开脱......今晚死牢无名大火,烧成了一片瓦砾......那审正南未等到凌迟,便烧死在死牢中!这苏凌前番便百般阻挠,死牢无缘无故起火,定然是他所为!我这是奉父亲之命,前来带他去问罪!”
萧仓舒闻言,沉沉点了点头道:“呵呵,凌迟......审正南死有余辜,但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不过是阵营不同,那凌迟在小弟看来,也是有待商榷的......反正早晚是个死,烧死也好......怎样都已经死了,结果不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