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听到予浅浅已有未婚夫时,老皇帝虽然稍显失落,但仍慷慨地表示要封她为县主。这一切如同梦幻泡影,让予天云措手不及。
在这令人窒息的恩宠之下,予天云知道树大招风,连忙跪伏于地,连连摆手,“陛下万万不可,微臣不敢承受如此厚爱!”
可是,老皇帝的旨意一旦传出,便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层层涟漪,予天云瞬间成为了朝野内外关注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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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踏进皇宫的长廊,他都会感受到四周或明或暗的目光,有的鄙夷不屑,有的畏惧闪躲,犹如他成了人们避之不及的灾难象征,昔日的朋友、同僚纷纷与他划清界限。
这场由一枚金丹引发的风暴,正悄然改变着所有人的命运。
这一群有眼无珠之辈,只觉得我阿谀奉承,向权贵摇尾乞怜,便对着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
全然不顾及自身斤两,也不自我反省一番,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几分成算?
所幸我并非心怀叵测之人,若是真的将他们的所作所为一一禀报给皇上,恐怕他们此刻还在梦中畅游,转瞬间就得跌落云端,连带着满门都得为他们的无知付出惨重代价!
予天云话音刚落,回想起在京城那段波涛汹涌的经历,一口气喝下了三大杯茶水,犹如这样才能稍微平息心中的激荡。
这段曲折离奇、波澜壮阔的叙述,令听者予浅浅与予大柱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
予大柱一面轻抚着兄长的背,帮助他舒缓情绪,一面低头沉思,再抬头时,那小麦色的肌肤上竟也泛起了浅红,犹如内心的秘密被悄然揭开,让他不由自主地羞赧起来。
这副既羞涩又纠结的模样,引得予天云和予浅浅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微眯起双眼,似是在无声地调侃。
予大柱吞吞吐吐地问道:“圣……圣上他老人家,真的有意将公主下嫁于我?”
话音未落,予天云一脚轻轻踹在了他的臀部,没好气地斥责道:“就凭你这点修为和德性,还想娶公主?简直是白日做梦!就算人家公主有胆量下嫁,我们予家的门槛还怕被踏破呢!”
予大柱捂着被踢的地方,虽然口中被堵得说不出反驳的话,却仍不甘心地嘀咕着,“我私下里憧憬一下总可以吧?”
予天云冷哼一声,这段时间在官场的风尖浪口摸爬滚打,他深刻领悟到一个道理——妄想那些遥不可及的事物,只会徒增烦恼。
他语重心长地说:“自家的斤两你还不清楚吗?别学那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
予大柱的嘴角扯了扯,虽显得几分不甘,但还是无可奈何地承认了事实。
突然间,他又把目光转向予浅浅,摇了摇头,惋惜道:“那姐姐怎么办?她的县主之位,岂不是也要化为泡影?哎,真是可惜了。”
他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语,让予浅浅听了颇感不悦,她那如同远山般秀美的黛眉微微一皱,显露出不悦的端倪。
予天云见状,立刻一掌拍在桌上,呵斥予大柱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姐姐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假惺惺地表示遗憾!你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予大柱一时语塞,脸颊微红,支支吾吾地辩解着,“我,我不过是随口那么一提,这不也是咱们村里人私下里常聊的嘛!”
他的眼神闪烁,似乎为自己无意间触动敏感话题而感到不安。
予天云轻轻侧目,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无奈,随即温柔地将手搭在女儿予浅浅瘦削的肩上,动作里满是对女儿的宠溺。
“浅浅,你别理他,那些闲言碎语怎能当真。为父何时让你有过半分失望?相信爹,圣上亲笔御赐的封爵文书就安安稳稳地放在咱京城的府邸里。等咱们父女俩一同归家之日,你便是大枫堂名副其实、光彩照人的县主了!”
予浅浅微微仰头,细碎的阳光穿透窗棂间摇曳的绿叶,斑驳陆离地映在她清秀的眉宇之间,如同晨露中绽放的莲花,纯洁而静谧。
她呢喃低语,声音轻得犹如是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县主……吗?”
“对,县主。”
予天云的目光深深锁住女儿那宛如深潭般乌亮的眼眸,那里犹如蕴含着星辰大海。
既深邃又闪耀着希望的光芒,连日光都被揉碎在其间,金辉与墨色混杂,犹如能吸纳世间万水千山的柔情。
他揽着女儿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言语中透出满满的自豪与决心,“浅浅,爹保证让你成为县主,你该感到高兴吧?你生来就有福星高照,这份荣耀是命中注定,谁也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