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复杂的注视下,她深吸一口气,毅然转身,步入自家简陋的窑洞之中。
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她径直走向角落里那只装满了丰收果实的大缸。
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那满载金黄玉米的大缸上,映照出一片温暖的光泽。
予浅浅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根饱满的玉米,轻轻地放进身边的竹筐中,每放一根,她的动作都显得异常珍重。
偶尔,几片干枯的玉米叶或是散落的玉米粒,从竹筐的缝隙间滑落,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落入尘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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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这一切后,予浅浅用衣袖擦去额上的汗水,带着一种不屈的决绝,迈步走出院子。
当她背着那沉甸甸的竹筐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为之静止。那筐中装载的不仅是粮食,更是她对自由与尊严的坚持。
予大全的面色越发苍白,手指紧紧缠绕着扳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挣扎与不甘。
他紧盯着那覆盖在筐子上的鲜红布幔,忽然发出一声嗤笑,声音中满是不屑,“故弄玄虚,玩这些花哨的手段!天知道那红布之下是否暗藏玄机,用冰冷的石块来伪装,企图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滥竽充数!速速揭开,让大家瞧瞧真面目!”
他的语气中带着力量,犹如能穿透人心的疑云。
过去的阴影并未远去,那些试图在粮食中掺杂石子与腐烂菜叶的卑劣行径,仍历历在目,他们妄图以此欺瞒,蒙混过关,骗取信任!
予浅浅眉宇间凝聚着寒意,语调冷若寒冰,“有些人啊,非要等到事情无法挽回才懂得后悔!”
她的声音清澈却带着坚定,仿若冬日里的一道冷锋。
予大全的脸部肌肉抽搐,嘴角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弧度,“予浅浅,你现在翅膀硬了,翻脸就不认人了!难道你忘了,当初你的爹娘是如何低声下气地恳求我帮助你们的吗!”
愤怒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可是他的身体因长久的虚耗显得力不从心,话语说到最后,气势已衰,声音更是戛然而止,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颤抖而破碎的尾音。
那句带着哭腔的“吗~~”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
周围的哄笑声随即爆发,如同波涛一般淹没了这片天地,予大全的面颊红到了脖子根,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
他瞪视着四周,试图用残存的尊严压下这场嘲讽,但再次尝试发声时,仅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笑~~~”。
予浅浅冷艳一笑,不屑一顾,“我爹是我爹,我娘是我娘,他们如何行事,与我何干?我自有我的行事准则!”
言罢,她手轻轻一挥,红布如烈风中的旗子被掀起,筐子也随之被踢翻,金黄色的玉米如同活泼的小溪,咕噜咕噜地滚落出来,瞬间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堆砌成一座耀眼的小金山。
人群中的惊叹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难以掩饰脸上的震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突然出现的玉米山上,那堆砌的高度,一眼望去,三十升之数,显然绰绰有余!
予浅浅随手抓起那块红布,猛然甩向呆立的予大全,眼神中闪过挑战与蔑视,“族长大人,请您擦亮您的双眼,好好审视这满目的粮食,它们足够吗?”
事已至此,既然早已与予大全结下了梁子,那么索性就将一切摊开,无所畏惧!
予浅浅泰然自若,从地上拾起一个玉米棒子,目光扫向周围的村民,声音中带着几分挑衅,“我记得方才族长大人亲口承诺,只要我能拿出三十升粮食,他就甘愿跪地称呼我为祖宗,各位乡亲,你们可都听见了?”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人心,激起了更多的涟漪。
众人的心跳声在沉默中似乎变得异常响亮,犹如整个空间都充斥着压抑与不安。
他们的目光混杂,却又迅速避开,生怕与那冷冽的气氛有所触碰。
在这窒息般的静默中,没有人敢于打破平衡,发出哪怕几分声响。
沈慕尘的眼神只轻轻一转,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不起眼,却足以引燃谭影心中的火焰。
谭影心领神会,他的动作流畅而敏捷,犹如一幅动态的水墨画,于无声处展现出惊人的力量。
那半臂长的短剑犹如凭空出现,闪过幽幽寒光,自袖中滑落,被他稳稳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