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落星国的国主星侪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黄昏的光线打在男子身上,虽有暖意却如这深秋一般异常冰凉。
“陛下,别来无恙......”
男子笑盈盈地看着星侪。
星侪顶着一张臭脸,咬牙切齿说道:“朕一切安好,多谢城主关心......”
端木明烈最喜欢逗弄星侪了,两只凤眼笑成花。
“想必来信之后,陛下就十分期盼我的到来......”
星侪差点被气到吐血,这个狗男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吞了他的十万两黄金还敢上门挑衅!
“陛下不必如此不待见我......”
端木明烈从怀里掏出一张大银票,朝星侪摇了摇,“这不,幻郾城就来还债了么......”
旁边落星国丞相耷拉着一张死鱼脸。
端木明烈不管不顾,直接将银票塞到人家丞相的怀里,末了还说了一句:“我幻郾城从来都是有借有还,国主在幻郾城需要之时借出了十万黄金,我幻郾城看在落星国如此有诚意的份上,就添多了十万两黄金给国主当做我幻郾城的谢礼......”
幻郾城真的是富得流油,十万黄金说添就添......
死鱼脸瞬间活了过来。
落星国丞相从怀里战战兢兢掏出那二十万两黄金的银票,看了一眼星侪的脸色,确认自家老大没有变脸之后,才将那张大银票塞进怀里。
“再来......幻郾城的弟兄们干活时手劲大了点,也算是给陛下赔礼......”
端木明烈这话明里暗里都是不仅欠债还钱,还赔了落星国十几条人命。
落星国国主此时心情真是难以形容,像是被人糊了一嘴屎又塞了一把金豆子到兜里的感觉。
星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气得不轻的话,道:“城主真是好口才......我、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借了十万两黄金给幻郾城......”
“陛下真是政务缠身,这么重要的事儿都给忘了,就是三日前在闵江水道......”
端木明烈摇摇玉扇,“事后本公子不是及时发了一份密信给国主您吗?”
端木明烈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星侪想起三日前自己在皇宫里抱着美人在睡大觉,突然自家老丞相冲了进来寝宫,说十万两黄金在闵江水道上不见了,船上的人都全部毙命。
事后,碧云书斋的人来信说是由于近日闵江江上江贼猖獗,杀人越货频出,随信而来的还有几条尸首,说是碧云书斋当日几名弟子与江贼厮杀而死,算给了落星国一个交代。
明眼人都知道碧云书斋这是瞎扯,且不说那区区江贼有没有实力弄死几名碧云书斋的弟子,闵江水道上几百年来还没有人敢惹碧云书斋这尊大佛。
自己只是区区一个小国,虽然气愤,又怎敢真的和碧云书斋闹翻脸,更别提追究那十万两黄金的去向!
不管那黄金是真的被江贼盗走还是被碧云书斋给私吞了,自己也只能把这口恶气咽下去。
星侪瞥了一眼端木明烈,前几日他收到幻郾城的密信,信上只说了句——十万黄金数日还,想不到今日他端木明烈真的登门造访了。
“好了,你究竟要干什么!”星侪冷着脸问端木明烈,“咱们十几年没见,你又来招惹我作何?!”
他俩表面上看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幻郾城城主,一个只是密黎一个小小的国主,其实两人幼时相识,虽然关系不咸不淡,但是也没有十分生疏。
“哥哥过来自然是要给弟弟好处的......”
端木明烈舔着脸和人家拉近关系,这一出戏可是要落星国好好出一番力表演的,要是星侪不配合那就麻烦了。
落星国的老丞相只当自己是耳聋眼花,根本就听不见端木明烈说什么哥哥弟弟这些肉麻的话。
星侪忍住恶心,“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端木明烈应道:“这金灿灿的黄金呢,已经送到陛下弟弟手里了,还想问陛下,还想不想在密黎分多一杯羹.....”
端木明烈这话说的奇怪,星侪皱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公子想要落星国追究闵江水道上那十万黄金的下落......”
“这十万黄金不是你......”
端木明烈打断话,道:“错,不是我......”
星侪糊涂了,端木明烈见他一脸不解,便解释道:“我们毫无瓜葛,这十万两黄金是本公子从你船上换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
“要是本公子没有将那十万两黄金换出来,如今你的真黄金还放在碧云书斋的金库了呢。”
星侪没想到里面还有那么一道小弯弯,沉着脸问道:“你是说碧云书斋吞了朕的十万两黄金,只是你把真的换成了假的?”
“诺!”
端木明烈想起当日暗卫回来禀报之事就觉得可笑,碧云书斋怎么也是大势力,为了这区区十万两黄金也是不要脸了,看到船上的人死绝居然偷偷藏起了十万两黄金,最后还要推自己人出来当替死羊来躲避嫌疑。
“闵江一事,虽然幻郾城做了手脚,但是碧云书斋的所作所为想必陛下早已心中有数,吃了一次哑巴亏又要吃第二次,如果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无穷无尽呢?”
“憋屈又能怎样......”星侪无奈叹息,“落星国周边山地多,只有经过闵江这唯一一条水道才能连通外头。”
端木明烈应道:“路少何妨,本公子如今给多一条路给你走......”
“什么路?”
“你只要帮我演场戏,本公子保你以后在闵江上畅通无阻......”
星侪问道:“此话怎讲?”
“把黄金失窃一事闹大即可,闹得越大越好......”端木明烈应道:“其余事你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