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熏院里,灯火通明。
醉芙挟长生、魏苏进去时,屋里已经有三个大夫在候着了。
“如何!”醉芙着急问道。
谢长瀚朝醉芙摇头,“荆老大夫昏迷,怕是......”
“小苏,你和凛雪拿着我的帖子赶紧去一趟荆府!”
“是!”魏苏受令,提步离开此处。
......
屋外秋雨瓢泼,屋里众人心急如焚。
花了好一会儿时间,凛雪才带着荆家家主匆匆赶来。
醉芙见荆修文浑身湿淋淋的,又赶紧叫人送上干净的帕子擦脸。
荆修文推开下人递过来帕子,他随意地抹去一脸雨水,道:“容老夫把把脉先......”
荆修文三指捏着将荆老大夫的腕间,随着时间流逝,他脸色越来越凝重。
片刻,他放下荆老大夫的手,沉声道:“二弟被灵力攻击,重伤已伤至肺腑......”
荆老大夫是个普通人,非修炼之身,被灵力这么直接攻击,当时重伤不致死已经是大幸事了。
醉芙浑身气势沉了下来,如今荆老大夫重伤昏迷,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长生肿着个大眼睛,哭喊道:“那、那如今要怎么办?!”
“诸位,荆家的药材齐全,老夫要将二弟带回去治疗。”
血肉至亲,醉芙体谅荆修文的心情,道:“若是有什么要国公府帮忙的,家主尽管提......”
事不宜迟,趁着雨势渐弱,众人齐心协力将荆老大夫送上马车。
就在马车即将启程之时,醉芙脑海下意识闪过一张脸,于是很突兀地问了一句:“家主,荆遥如今还好吗?”
不是她多虑,而是醉芙突然反应过来其实荆府离国公府不远,且荆老大夫重伤不宜移动,若是为了伤者着想,荆家家主应该是带药材上国公府治疗而不是将重伤者转移到别处,这个道理醉芙尚且明白,怎么荆家家主这个医者却反其道而行之,是关心则乱,还是有事隐瞒......
女子眉头紧蹙。
难道如今连荆家都自顾不暇了?
闻言,荆修文顿了一下,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看着醉芙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解释道:“遥儿他......在正在疗养中。”
少主临走前不让自己透露实情,就是怕面前的女子知道后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少主如今在密黎处境困难,连自己也无法帮不上什么忙,唉,眼前这女子聪慧,若是有她在旁出谋划策,想必少主会轻松一点。
可惜......
醉芙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见马车缓缓驶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凛雪,派人去西越查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是!”
......
五日后,深夜。
醉芙刚处理好府中事宜准备歇下,谢长瀚就派人过来传话了。
鸡鸣嘹亮,可依旧叫不醒这深秋昏沉的夜色。
萧瑟秋风中,醉芙孤零零地提着一盏旧灯笼去到了松雪斋。
屋里头,谢长瀚脸色不虞。
醉芙看他这一身打扮,便知道他也是被突然吵醒的。
谢长瀚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将手里的信封递给醉芙。
醉芙问道:“这是什么?”
“荆家送来的密信,说荆老大夫醒了。”
醉芙低头一看,信上面写着的是荆家家主代为转述的话语,一一交代了荆老大夫记起的情形。
荆老大夫称他们当时刚进入西越边境丰州城,就被一群黑衣人给袭击了,偏偏他们只掳走了马氏夫妇,打伤自己留下半条命,临走前还扔下一句:“叫那个孽种来西越赎人!”,荆老大夫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一五一十地转述给醉芙他们听,看有没有什么头绪。
“信上所写的内容无头无尾,我茫无头绪......”谢长瀚说道:“所以叫芙儿你过来瞧瞧。”
“孽种......”
醉芙嘴里反来复去地嚼着这两个字。
她皱着一双柳眉,蓟罕关一事已经了结,马氏夫妇和西越之间还有什么牵扯吗?
孽种?孽种指向何人?
——长生是在遇龙山脉被大郎捡到的......
醉芙突然想起她当初在马家时听顾庭蓉说过长生的身世。
长生是孤儿......
长生与燕宁有几分相似......
燕宁送了一枚佛玉给长生......
燕宁......西越......
燕氏!
西越皇族!
这个惊天大秘密有如晴天霹雳,惊得醉芙目瞪口呆。
她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意思?!长生是西越皇室的人吗?!
谢长瀚不知道此时醉芙心里的滔天巨浪,问道:“芙儿,长生那小子好不容易歇下,咱们要不要叫小苏过来问问马氏夫妇以前的情况?”
“此次袭击会不会是之前遗诏一事惹的祸事?”
谢长瀚担忧的是马氏夫妇因为当年藏匿遗诏一事被柳氏余孽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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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芙明白谢长瀚在担心什么,“不!如今陛下已经登基,皇甫骞已死,东陵政权尘埃落定,柳氏余孽再怎么折腾也掀不起波浪,犯不着惹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