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着布衣的孩童手里攥着小木剑,一路打闹,撞散了醉芙和百里靖炘。
“位不正,纵孽邪......”
“天可怜,九月雪......”
“亡陵者,何人也......”
“惑乱者,妖龙也......”
“嘻嘻嘻嘻......”
那群小孩嘴里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嬉笑着往另一边跑去。
醉芙瞧着那群孩童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勾,“虽说花了些时日,但终于传了过来。”
望着那群小孩在远处嬉闹,百里靖炘对醉芙的话挑了挑眉,俯首低声在她耳边问道:“夫人编的?”
“嗯。”醉芙侧过头望着他,“阿炘觉得如何?”
“朗朗上口......”百里靖炘故意朝她耳里吹了口气,调|戏道:“太屈才了,不如明日夫君带你回天域......”
醉芙一个手肘怼过去,低声嗔道:“滚......”
......
又是过了几日,东陵皇宫,永宁殿。
护国寺主持虚云大师在宫人的带领下,进了来。
只见东陵皇一身便服,半卧在榻上,手里还攥着一串佛珠在慢慢数着。
“老衲参见陛下......”
“免礼......”东陵皇虚抬了一下手,示意虚云走到榻前。
见虚云上前,东陵皇哀叹一声,“虚云大师,这些时日朕夙夜难寐,身体常常易乏易累,只觉得胸前无时无刻都压着一块大石头,好些时候都喘不过气来,太医说是朕心思过重所致,开了好些药给朕都无甚大用。”
虚云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龙体劳累乃是陛下勤政为民,东陵百姓必会为陛下祈福的。”
“大师念念佛法,让朕清清心吧......”
“是......”
虚云口中念念有词,东陵皇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数着手里的佛珠。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东陵皇忽感睡意,头有些摇摇晃晃的。
虚云停止诵经,低声喊了一句:“陛下......”
东陵皇猛地醒过来。
虚云双掌合十,劝说道:“阿弥陀佛,既然陛下生出睡意,还请移步至床,让老衲继续为陛下诵经安神......”
东陵皇揉了揉眉间,从榻上起身,一旁服侍的宫人赶紧上前将他扶到床上。
“你们都下去吧,留大师在这里给朕诵经即可......”
宫人鱼贯而出,只余下东陵皇和虚云。
虚云继续诵经,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东陵皇陷入睡梦中。
虚云轻声道:“陛下......”
床上,东陵皇发出阵阵熟睡的鼻鼾声。
虚云眼中闪过精光,从袈裟中掏出那个小纸包,起身走到香炉前,将其扔了下去。
只见香炉中,那个小纸包在火焰中慢慢燃烧起来,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
“阿弥陀佛......”
两个时辰过去了,东陵皇从梦中缓缓醒来。
“陛下醒了......”
东陵皇从床上坐起来,青灰的脸色红润了一些。
“来人......”
东陵皇一声出,在外头伺候的宫人进了来。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是戌时了。”
东陵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上晚膳......”
“是......”
很快,宫人便将一碟碟精致的斋菜从御膳房端到桌子上,东陵皇起身,和虚云一同走到桌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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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皇笑道:“有大师在旁安神,朕终于睡了个舒心的觉......”
虚云微微一笑,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多嘴一句,还请陛下勿怪......”
“准!”东陵皇睡了一个满足觉,心情愉悦。
“江山社稷系于陛下一身,还望陛下以龙体为重,不要过分苦恼......”
“苦恼之事比比皆是,朕.....”东陵皇默默叹气,像似自嘲般道:“朕哪里逃得过啊。”
虚云垂下眼眸,道:“陛下龙体欠安,朝政一事老衲无力为陛下解忧,只望陛下能安心养神,诸位皇子能尽力为陛下分忧......”
“毕竟皇室安定才是东陵之福啊。”
皇室安定?东陵皇皱了皱眉,“大师何出此言?”
“天象虽有异常,但老衲已经算过了,陛下必然鼎盛。”
东陵皇更加糊涂了,眉头紧皱,沉声问道:“天象异常?”
虚云见东陵皇疑惑的样子,也皱了皱眉,“难道陛下不知道天象异常一事?”
东陵皇沉下脸色,“不知大师口中所言的天象异常是何时之事?”
虚云愣了一会儿,才说道:“二月三十,老衲夜观天象,天象呈荧惑星乱轨逼近心星之迹。”
东陵皇猛地一惊,大声喝道:“什么!二月三十有荧惑守心之象?!”
虚云大师道:“是,难道钦天监没有禀报陛下?”
荧惑星靠近心星,则意味着帝位动摇、皇子篡权......怪不得虚云要说皇室安定。
东陵皇忍住胸腔怒火,下令道:“来人,将徐日昇给朕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