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的脸色随着老爷子说的话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眼睛瞪着不敢看他,却又强撑着不愿意示弱。
沈富昌轻声笑了,在郑兴的耳朵里这两声笑就像是催命符。
沈富昌却不跟他两个打机锋磨磨唧唧了,直接从沈继业手里拿过针包就要开干。
郑兴明天还得被带走,他得趁着这个机会审讯,审讯也是有技巧的,他不能太过分,弄出一身伤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受过折磨的,这样明天府衙的那几个也不好跟知州交差。
毕竟,私下审讯本就触犯了大齐律法,刘知州对他们够礼遇的了,还是要给人留点面子。
老爷子打开针包把针在哪来的烈酒里泡了泡,走到郑兴的面前让他看到那拃长的针:“我这种刑法呢,叫针刑,就是用这跟这么长的针,从你的指甲下面扎进去,十指连心,你猜猜会是什么感觉?
而且,这针刚刚泡了烈酒,酒一见伤口,那滋味,呵呵,就不要我明说了吧,我还给你准备了细盐水,和辣椒水,到时候再让你这双受了刑的手,泡泡盐水,在泡泡辣椒水,你猜你这双手还能用吗?”
郑兴的神色在他的话语下逐渐变得惨白,他很想说不要,却硬是咬着牙不愿意张口,他觉得丢人,屈辱。
也是想到了家里的爷爷和他娘他妹子,他要是招了,他们就都完了。
二叔一家倒是能撇的干干净净,郑平虽然知情,但是他又没有动手,他还埋了郑刑,二叔更是毫不知情,只有他跟爷爷,会不得好死,就连已经入土的爹,都有可能被扒出来鞭尸。
他不能说,哪怕是死,他也不能说。
沈富昌看他还是这个样子,也不磨叽,直接就拿起他的手,快狠准的就把四寸长的针直接插进了郑兴的中指指甲盖下面。
郑兴在沈富昌拿着他手指的时候就浑身一僵,然后一股剧痛从手指头到心脏,再到脑子,整个身上就没有不痛的地方。
不仅是痛,还有一种灼烧感,那是酒精在挥发作用。
只一根针,郑兴就感觉疼的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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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极度紧张和恐惧之下,痛感是会被无限放大的,郑兴也算是个汉子了,痛的他整个人都打摆子了,他也咬着牙没有喊出声。
沈老爷子看着郑兴的样子呵呵一笑:“小子,你还算有种,只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这有种的样子能坚持到第几根针呢?”
说着老爷子手里的针还转了转,立马郑兴惨痛的呜咽声从唇边溢出。
沈继业就在一旁看着,他也没啥感觉,他虽然没接替老爹进刑狱,那不是因为他胆子小,而是他在人情往来上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