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帖子换了名姓写了三张,分别让郑家的那个管家带着宫里赐下来的玉嬷嬷一起去送帖子。
玉嬷嬷来了沈家有段时间了,这是李云溪第一次用她,她肯定是要好好表现的。
她其实不用做别的,那身宫里带出来的气质往那一站就足以震慑一些小鬼了。
吃了早食后,她们收拾东西,坐着马车就回了南陵巷的郑宅。
郑婉秋家的这个宅子是一个典型的苏式宅院,一进门就是假山花池,石桥,水榭,走过连廊穿过层层洞门,才到了主院。
郑婉秋有些惭愧的道:“家里久不住人实在荒凉,让爷爷爹娘还有大嫂你们见笑了。”
李云溪笑着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说这种见外的话,找人去牙行要几个来做临时洒扫的婆子,把家里打扫一下,该采买的采买,后天咱们可是要待客呢,毕竟是官眷,还是要好好招待,不能失了颜面。”
郑婉秋知道轻重,她随即吩咐管家去牙行:“多找几个婆子,把家里里里外外的都收拾出来,另外买几晌炮来,在门口点起来,让人都知道,咱们回来了。”
管家重重的点头:“是,小姐,奴才这就去办。”他跟着郑老爷子那么多年,这次能看着沈家给老爷子报仇,他就是死了也有脸去见主子了。
巳时初,郑家已经简单的收拾出来了,郑家管家在门口点了两挂千响的鞭炮,沈康也代表了郑家在正门口对着围上来的老街坊寒暄。
沈康看着这些老街坊,脸上带着伤痛:“我爷爷和我爹不明不白的就没了,我和婉秋被迫离开金陵,现在,我们终于回来了,自然不会放过那些凶手。”
他这话一出,门口围着的人脸上都带着八卦的光。
“郑老爷子和郑刑都是被害死的?”他们这些老街坊都是既震惊又好奇。
也有不知道情况只想看热闹的对着沈康指指点点:“哟,这不是郑刑的上门女婿沈小子吗?他们不是回京城了吗?这怎么回来了?”
“嘿,这还不好猜,你没看人家回来可是正大光明回来的,这其中肯定有故事,要不然回京城一趟怎还放炮干啥呢?”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发表意见。
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压着声音说道:“这郑家大房的老爷子刚没,郑刑就死了,还死的不明不白的,连尸骨都没有。
听说他们一起去跑镖的二房的长子也死了,但是人家的尸骨就好好的拉回来了,怎么,一个人没了尸骨能拉回来,另一个就不能吗?这铁定有鬼。
再说了,他们回来丧事都没大张旗鼓的办,连郑家大房郑刑的衣冠冢没没立,还手脚利落的就把死了的那些跑镖给赔偿了。
接着这郑家大房唯一的闺女就被女婿带着回了京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怕不是这二房谋财害命,大房的不得不躲吧。
这趟回来,怕是要跟二房算账喽。”
“真的吗?这么说郑家二房害了大房,还逼走了人家的孩子,占了人家的家产?”有人见着一口气说这么多,看样子是知道内情的,连忙追问。
“嘿嘿,我可没说,你们要是好奇,不妨观察观察呗,反正我看这二房可不是冤枉啊。”这个人说完就趁着别人不注意跑了。
这是李云溪安排的,是喜顺装扮了一番,故意散播的这些传言,为的就是让整个金陵都流传出去。
其目的就是为了刺激二房,让他们在盛怒和恐惧之下,慌了手脚,露出狐狸尾巴。
就看郑家二房能不能存住气了,要是存不住气敢暗中出手,那就更好了。
不过,她也是为了让这金陵的知州不能跟她打马虎眼,自古以来就没有几个当官的是手里干干净净的,俗话说,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是这金陵的知州想和稀泥,那可就不好了,还是把一切都摊在阳光下,让他不得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人群里已经有郑家二房的探子眼神闪烁的直接脚步匆匆的跑回去传信去了。
这一切都在李云溪的掌控之中,她就是要打草惊蛇,然后擒敌三寸。
先不说郑家二房知道了这个消息是愤怒还是恐惧,就说李云溪派玉嬷嬷去送拜帖的知州夫人,听到京城来的二品慧夫人的人上门了,还是一头雾水。
知州夫人姓葛,娘家也是京城的,听到门房上来人禀告:“夫人,门口来个嬷嬷,说是奉二品慧夫人之名前来拜访。”
葛氏眉头皱了起来:“二品慧夫人?这是谁啊?金陵城什么时候来了个二品夫人?还有封号?”
从内室走出来的刘学知眼皮一跳:“二品慧夫人?难不成是一个多月前圣上才封的那位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