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四坛五斤装的上好花雕酒,四样干果,龙眼,松子,红枣,花生。
四色糖,是内城吉祥斋里出来的好东西。
四盒茶叶,四种布料不一样的布匹,每种各四匹。
一对银手镯,一对细金镯子,两对掐丝的银簪子,两对金镶玉的发簪,两对银耳坠,这些首饰就值几十两银子了。
这就是他们这种门户里最高的了,为了这些聘礼杨吟秋可是气的头昏脑涨的,直言公婆偏心,都是娶儿媳妇,为什么自己这个原配还比不上大哥娶的填房。
这话可是扎了沈奎的心了,他直接盯着杨吟秋,冷冰冰的眼神像是能把人冻死,他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打弟媳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杨吟秋吓得半死却兀自强撑,她认为沈奎再怎么样都是大伯哥,不可能打自己一个隔房的兄弟媳妇。
沈奎是没有打她,却是一脚直接把比他矮不了多少的沈二踹飞了出去。
“填房?呵呵,你算个鸡儿的原配,也敢跟我媳妇比,再让我听到这种话,老二,不介意让你断个胳膊腿的,记住了,管不住婆娘,我就拿你算账。”
沈奎直直的看着沈二声音冷的像是带着冰碴子:“老二,我说的话,你有意见吗?”
沈荣能说什么,就算是有意见他也不敢说什么,他还靠着家里的生意生活呢,又没有自己能自立出去的手艺,他娶媳妇花的钱也都是爹娘出的,大哥是长子长孙,如今在衙门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了,他以后少不得还得靠他生活呢,怎么敢说什么。
“大哥说笑了,弟弟当然没有意见了。”这话说的多么不甘心,但是哪怕咬着后槽牙,他也不敢跟沈奎对上,只能冲着杨吟秋发火:“你个妇道人家多什么嘴,我们家的事有你说话的份吗,给老子滚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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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他心里在愤怒,在觉得家里人不公平,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更加的觉得自己就是家里最不重要的人,上比不过大哥,下比不过小弟,真是让人窝火。
这一场事闹得不轻,沈二心里的小心思家里人谁看不出来。
赵氏过后跟男人咬耳朵,话里带着伤心:“这儿媳妇一进门,儿子都变了,老二现在也一心为了自己打算了,要不然杨氏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沈继业也是难得没有沾枕头就睡着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等老大成婚了,索性就给他们兄弟俩分家,各过各的,免得在一个锅里吃饭,闹得家无宁日。”
赵氏一骨碌坐了起来:“说什么呢,父母在不分家,咱们俩都好好的呢,再说了,还有爹在呢,说什么分家。”
沈继业把老妻拉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咱爹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更看重老大,老二那性子打小就能看得出来,左性,小气,即不愿意吃苦,还想跟他哥得一样的待遇,怨老爷子偏心,却没想过,他大哥十几岁接手老爷子的活计,那刑狱大牢是一般人能待的吗?咱们家要不是奎子在衙门里干着,咱们这摊子生意,也没那么容易做。”
男人看问题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两个儿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都希望他们好。
“老二结婚两年多都没有个孩子,杨氏还挑唆着他们兄弟间的情分,这个杨氏不是个好的。”
沈继业直接挑明了道:“杨氏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惦记老大的东西吗?老婆子,你真的看不出来,这是老二故意推出杨氏,把话说给咱们听,试探咱们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