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毁了，也不能留给他！

屠苏心一狠，暗自做下决定，准备回到府里再去找大仙商量一下对策。

屠苏完全不知道，自他离开金銮殿后，他的一举一动皆被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完完整整汇报到老皇帝面前。

恰好到了用膳时间，大太监领着身后一群小宫女摆了满满一桌晚膳。

屠胜起身就想告辞，但却被老皇帝祥和的挽留，

“胜儿，你就留下陪父皇用餐吧。”

“诺，儿臣遵命。”

屠胜恭恭敬敬的行完礼后，便乖顺的坐在了离老皇帝不远不近的一处位置上。

只是二人还没用几口饭，就被门外太监的通传声给打断，

“启禀皇上，柔贵妃觐见。”

一听到柔贵妃的名号，老皇帝下意识的想起了她经常送来的一盅血羹。

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觉，让老皇帝再也无法直视面前的精致菜肴。

他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太监去通传，

“就说朕国事繁忙，叫她放在那就退下吧！”

知晓老皇帝是对柔贵妃的家族势力有心理阴影，屠胜默默漱了口，有些大逆不道的开口劝诫老皇帝，

“父皇，那妖血，您别再喝了，吧…”

老皇帝知道太子是关心自己，看到他低垂的侧脸，柔和的面部线条，让他恍惚般看见了故人。

老皇帝喃喃道，

“早就不喝了，朕亏欠你娘的太多了，不能再亏欠她的族人…”

像是交代后事般，老皇帝的话匣子被瞬间打开，

“胜儿，你万万不可再对妖族赶尽杀绝了，若是坏的妖杀了也就罢了，可，唉！

朕已经把你的其他兄弟全部打发到了封地，就剩屠苏这小子狼子野心。

朕的时日不多了，父皇一定会在走之前将他处理掉，你放心吧！”

“父皇！儿臣，儿臣宁愿父皇长命百岁，永远掌管盛朝，儿臣只想躲在父皇身后尽自己的本分。”

“傻孩子，又在说胡话了…”

听到已经二十有二的太子还宛若儿时，扯着他的袖子撒娇，老皇帝嘴角微微上扬。

屠胜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老皇帝长命百岁，没有人再比他更真情实感了。

毕竟他一个半妖半人的皇子，没有屠苏母家那般世家大家族的支持，他的全部依靠只有老皇帝的宠爱。

屠胜都有些想哭了，一旦老皇帝薨了，哪怕他手拿圣旨，都会被九弟那派人马拉下台，落得个五马分尸。

而老皇帝仿佛看到了故人哭的梨花带雨，抱着他的手臂，低声哀怜祈求，

“臣妾愿陛下一生康健，永远的为臣妾和胜儿撑腰…”

触景伤情，老皇帝的这一顿饭再也食不下咽。

他频繁扭头看向那半张绝美却悲戚的侧脸，甚至想冲动的伸手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