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闷哼一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连求饶。
眼前的男人,阴冷深沉得可怕,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罗,周遭散发着瘆人的冷意。
“小薄总,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是我狼心狗肺,是我良心被狗吃了,是我对不起老薄总……您能不能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话音落下,薄斯砚将脚收回来,蓦的冷笑一声。
“将功赎罪?陈生,你觉得可能吗?”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佛珠,唇角勾着一抹嗜血的笑,“一个罪人,谈什么将功赎罪?”
他就像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暴君,只要皱皱眉,便有人脑袋不保。
陈生怕极了,浑身颤抖,如果知道薄斯砚这么可怕,他一定躲得远点,再远点。
他咕咚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说:“如、如果我说,您父亲的死另有隐情呢?”
闻言,薄斯砚脸上的漫不经心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和严肃,“你知道些什么?”
他一直都觉得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陈生一定知道些什么,看来他猜对了。
垂在西装袖子下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牙关紧咬着。
陈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吐嘴里的灰,道:“您难道就不好奇,老薄总年年体检都合格,怎么会突发心梗呢?”
薄斯砚危险地眯起眼眸,薄唇紧抿着。
“他是被气死的。”
*
翌日傍晚。
姜软软回海族,薄斯砚一个人去参加慈善晚会。
今晚的慈善晚会,来的都是商场大佬,业界精英,所以举办方非常重视,每个环节都做得面面俱到,就连安保都比平时的宴会多了一倍。
薄斯砚刚到宴会厅,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不少人纷纷举着酒杯过来跟他碰杯,然后顺势聊了起来。
不过他们也没敢聊太久,只要薄斯砚稍稍皱眉,他们就止住话题,寻了个由头开溜。
周围的人都散去,薄斯砚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服务生送来香槟,他顺手拿了一杯,微微抿了一口,然后继续阖上双眸闭目养神,丝毫没察觉到那服务生背对他时,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薄斯砚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在场没人敢靠近。于是,宴会厅形成了两个极端,另一边热闹非凡,而薄斯砚在的地方,噤若寒蝉,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晚会开始后,薄斯砚多喝了几杯酒,有了一丝醉意,慵懒地倚靠在椅背上,双手支着下颌,整个人透着一抹清冷矜贵。
这时,鼻腔里传来一阵浓烈的香水味,他微微蹙了蹙眉。
紧接着,一道娇滴滴又怯懦的声音响起。
“砚哥哥,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