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寨子里面是一团乱麻,因为这次蝴蝶来的突然,没有人能防备住。
除了小部分几个竹楼能够幸免,其他的全部都一团糟。
玻璃碎片扎在泥地里,在这里的人穿的鞋大多数都是草鞋和布鞋,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生怕一不小心就扎了脚。
很多因为随母蛊被吃掉受到反噬的,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寨子里最严重的是桐骨院那边,竹屋全部塌了。
院子被砸的稀巴烂,但好在人都没什么事。
寨子里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蝴蝶的攻击主要目标就是桐骨院。
只不过由于桐骨院里的老人,都是上了年纪的长辈,还有好几个太巫在里面守着,都没受什么伤。
但现在院子肯定是不能住了的。
卓阑站在人群里,听着寨子里面的人叫闹着,说接下来的生活应该怎么办。
上了年纪的太巫们脸色都不太好,甚至说的上是阴沉,眼睛里还藏着浓郁的杀意。
特别是在看见卓阑的一瞬间,卓阑差点被一个长相年轻俊朗,却被称作茂叠太巫的人那个眼神吓炸毛。
该怎么去形容那个眼神呢?
就像是被一条阴狠的毒蛇盯上,浑身都泛着冷意,毛骨悚然。
卓阑心头一颤,下意识避开了那人的视线。
也就是这样避开视线,他才惊恐地发现,那群太巫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
卓阑脑子里迅速拉响了警报声,催促着他赶紧离开现场。
卓阑绕开喧闹的人群走了。
背过身的时候,他能够明确的感受到后面好几道视线似乎要把他的后背刺穿。
卓阑加快脚步回到了自己的竹楼,到了的时候才发现,格以在他的竹楼里等着他呢。
只不过格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脸还是那张脸,性格却变得异常冷漠。
看着他回来后,格以平静地将饭菜放到他房间里面的桌子上,除此之外,地上还放了十几个食盒。
把食盒清点了一下,格以回过头,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卓阑的肚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
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的情绪却全部消失不见。
格以冷漠地看着卓阑:“这些东西,在晚上睡觉前,你最好全部吃完,今天衡郗有事,来不了。”
说完,她就要出门,卓阑下意识地喊了她一句:“等一下,格以。”
格以脚步顿住,回过头,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我不是格以,我叫桐骨。”
“啊?”
卓阑愣住了,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跟格以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
女孩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管她的话给卓阑留下了多大的冲击。
卓阑愣愣地看着少女脚步平稳速度却很快的离开,脑子里不断回响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叫桐骨。”
“桐骨……”
桐骨寨,桐骨院,桐骨……
桐骨在他们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卓阑愣愣地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菜,眼神有些飘忽。
虽然有疑惑,但他知道,这个应该是衡郗安排的,或者是……
不知道怎么叫,卓阑想了半天,决定用衡郗的哥哥来称呼那个比衡郗性格好一些的少年。
现在外面乱乱的,只有他这里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
想起刚才那个女生走之前交代的话,卓阑还是认命地吃了起来。
毕竟自己答应过对方要配合的,他一向注重承诺。
等把少女留给他的饭菜都吃完了,卓阑把餐盘什么的都整理了一下,因为没地方洗,只能先装进了食盒里。
白天一天,外面都是吵吵嚷嚷的,动静一直没停过。
他们出了事,交谈的时候也是说的自己的语言,卓阑听不懂,也就没有刻意去打听什么。
他对早上看见的那几个“年轻的老人”的视线有些发怵,一整天都没敢再出去。
总感觉出去没什么好事儿。
晚上的时候,白天那个和格以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女又来了一趟,确认卓阑把东西都吃完了,就拿着食盒走了。
也没交代卓阑什么,更没说晚上卓阑能不能出门,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样的话。
卓阑一时间有些迷茫。
不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想了半天,他一个外来人员,想再多也没什么用啊,还是不问了,老老实实等着消息吧。
天渐渐黑了下来,外面吵了一天的声音,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卓阑身边也没有看时间的东西,又没有睡意,也不敢随意出门,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等了很久,一直煎熬到了后半夜,卓阑才大着胆子爬起来,站在门口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
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对。
他想了想,走到窗边,透过玻璃往外面看。
这一看,把他看的更加疑惑了。
他没出门,在窗子边上也能看清一小部分。
外面和第一天晚上一样,点着灯笼,还挺亮的,能够看得清楚。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个椅子上,还是坐着一起聊天的三个妇女身上,神色带上了一丝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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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天下去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三个妇女。
那个时候,她们叫出来了自己的随母蛊,想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结果随母蛊被黑蝴蝶吃了。
三人受到反噬后,瞬间喷血,然后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