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瞥了眼满脸惊讶的张沅,摸着下巴继续讲:“少女怀春,知慕少艾,都是很正常的,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我说,也可以是翩翩少年,淑女好逑。如果人都被抢走了,还要矜持有什么用。”
“那要是他不喜欢我呢?”张沅轻声问,言语中明显带着伤感。
张越听着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拍了拍张沅的头顶问:“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你问过吗?沅儿,你是里正的女儿,不仅生的如花似玉,还聪慧懂事,是个男儿都会喜欢你的。”
一番话砸的张沅晕头转向,她摸着脸环顾四周,快步走到路边的一处水洼,俯身想要从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看自己是否如张越说的那般如花似玉。
张越看着张沅的动作,一把拽起她的后衣领,让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丢人的事,想看可以等回到家,拿着铜镜看够。
张沅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不自在的揉着手指跟张越一起回家,然后被张越直接对李平告了密:“阿母,你就不要再为沅儿相看亲事了,她喜欢安容。”
“兄长,你…你欺负…”话还没有说完的张沅被李平拉到了一边,只好站在李平背后对着张越抓狂。
李平在思索了片刻后,回头看了一眼瞪着前方的张沅,大声问坐在案边一句话没说的张福:“你觉得呢?我觉得比王奋家的儿子靠谱。你只是个里正,那王奋可不只是个乡啬夫,他叔父是乡三老,还有几个兄弟在乡亭和宋河亭里当值,他们的关系在柳河乡上盘根错节,如果沅儿嫁到他家,即使受了委屈,咱们也可能帮她讨不回公道。李家虽然都是普通百姓,但安容也能算的上良家子,又有安君和陈家的婚事在,如果越儿日后能成为卫士,也可以借陈安世的关系为他谋个差事。最主要的是,沅儿到了李家,可是没人敢欺负她的。都说女儿要高嫁,可这个高嫁的前提,也要她的阿翁、兄弟是个有真本事的。”
自认为没有太大本事的张越连忙退到了一旁,怕自己会被张福拎出来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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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福嫌弃的看了一眼退到了门口的张越,他也听说了王奋有意让自家幼子娶李葵的消息,虽然李婴大父只是个里父老,可李葵却是从十二岁起每年都在冬节时跳盘鼓舞的,是柳河乡上有名的美人儿。
这点,便是张沅比不过的。
“那就听你的,就让李三嫂嫂做个中间人吧,等过了九月初九,你去找她说一下,请她去向安河家的透个信。”张福说完,让张越去把棋盘拿过来,他要好好杀一杀张越的锐气。
张越朝一脸懵的张沅做了个鬼脸,随后走到橱前去拿棋盘、棋子。
张沅觉得脑袋里乱哄哄的,她不相信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随即疼的张开了嘴巴,这才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在三言两语中被定了下来。
“沅儿,我要去喂蚕了,你来给我打下手吧。”李平看着呆愣的张沅轻声说,她也曾向张福提议过多留张沅两年,可张福不愿意,她也只好妥协。如今,她的女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