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君拉起李无疾紧握着的小手往堂屋走,被揉皱的韭顺势跑到了李安君的手心中。
“无疾,是什么?”察觉到异样的李安君停下脚步问低着头的李无疾。
李无疾挠了挠小脑袋,侧着头如实回答:“姑姑,是韭,树叶都落完了,它还是绿的,我就很好奇,然后就揪了一小截。”
李安君闻言松开手心,果真是一截韭,便又领着李无疾往鸡圈处边走边说:“无疾,等下过春雨,这些韭就会长高,可以做汤也可以炒鸡蛋,以后可不要再揪了。”
李无疾连忙点头答应。
李安君捏了捏李无疾的小脸,抬手把韭丢到鸡圈里,圈里的三只母鸡和一只公鸡争着去啄。
“扑腾…扑腾…”
俩人站在一旁看四只鸡打架,最终是体格健壮的公鸡把韭吃进了肚里。
李安君领着看完热闹的李无疾继续往堂屋走,坐在一旁对正在纺布的宋云珠、许萱说着在宋河亭前听到的事情。
许萱拿着梭的手停顿一下,有点希望那个盗干草的贼人是许子。
“嫂嫂,如果盗干草的贼人被捉住,会被怎么罚?”许萱捏着梭问正“扎扎”将纬线织入经线的宋云珠。
宋云珠猜出了许萱的心思,停下动作看向坐在对面那台织布机前的许萱认真回答:“萱萱,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听人说过,如果是偷了一钱的桑叶,会被罚做三十天的苦力。如果那个偷干草的被捉住,肯定会比这个重。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一下,有律令规定,如果是诬陷的话,诬陷者会被按照诬陷对方的罪名进行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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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萱听后轻声笑了一下,右手中的梭如鱼儿一般滑过密密麻麻的纬线落在放在下方的左手中,继续开始纺布。
“扎扎…扎扎…”的织布声持续到了太阳落下树梢。
李安君领着李无疾去东厨准备做羊肉汤饼。
李无疾站在高足案边出神的望着李安君熟练的切着羊肉,皱着鼻尖问:“姑姑,阿翁今天也吃羊肉吗?”
李安君本想说自己不知道,但在看到李无疾希冀的眼神后,只得再次骗李无疾说:“应该是吧,说不定你阿翁也正和我一样,在切羊肉呢!”
开心的李无疾如嘴上抹了蜜一样夸赞道:“阿翁可没有姑姑切的好。”
李安君听后切的更加卖力,准备等盛碗时,给李无疾多舀几片羊肉。
呼呼而过的北风带走了姑侄的对话,正在西郊营的校场上认真跟张贤用卜字戟对击的李安河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
张贤把握在手中的卜字戟斜横在李安河的卜字戟上,微微探头轻声问:“安河,你怎么了,是受寒了吗?”
“没事儿,应该是我家无疾想我了。”李安河边悄声回答边右腕发力掀开张贤的卜字戟,免得被队长发现俩人在说悄悄话。
张贤顺势收回卜字戟,心里不由纳闷,为何自家的鱼儿没有想她的阿翁。
这时,一阵北风扫过,张贤也跟着打了两个喷嚏。
“哐…哐…哐…”
心里平衡的张贤更加认真的击向李安河刺出的卜字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