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唯一的执道者,只会有一个,便是心。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心算。
可这心,到底是何人之心呢?
……一切看似寻常,却终究不知不觉中,偏离轨道。
“谢姑娘好生幸运,初来此地,便得仙人青睐,未来必会妙不可言。”
薛婉羽、圣洛言以及众多香客见她从一天门出来,心生羡慕。只因他们刚才得见,有冲天光芒,皎洁炽盛,是在谢卿卿进入只因八门后,不久便已显现。这是前所未闻的奇景,乃祥瑞之兆。
她环看四周,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她只觉好笑,心中复杂:“该羡慕的是他吧,因为我的到来,他成神了。”
她敛回思绪,不再深想。提醒也好,威胁也罢,都不足以动摇她此刻的道心。因为在那一江河,在那无门,她所谓的便宜师父,还在等她。
可她不知,正好是此时,那人酿出两壶酒后,便离开天权,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过往情爱,红尘璀璨,都不及孤志难鸣的执念。
一壶孤志,一壶离殇……
是夜,谢卿卿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可耳畔总有回音,痛苦长鸣。
“母亲,救我、救我……母亲……救救我……”
一声又一声,凄凄厉厉,让人难以无视。
“师棠!”谢卿卿惊坐而起,浑身冒冷汗。黑夜里,她的眼神暗了下去,心口处,是莫名撕扯的痛楚。一个梦而已,竟然那么真实,身心的疼痛,真得不能再真了!
昏暗的屋内,她咬牙切齿道:“师南初,你太可恶了!”她紧紧咬着嘴唇,鲜血流下,喉咙哽咽,想要放声大哭,却被生生忍下。
她终于做出选择,去叩了薛婉羽的门。
薛婉羽起身,简单地披了件外袍,打开门倚在一侧,道:“谢姑娘,有话不妨直言?”深夜前来,敲门急促,必有要事。
“此地,有没有个叫师南初的?”
薛婉羽端正身子,与她面对面,眸光略有异色。
“谢姑娘,我能否拒绝回答?”
谢卿卿内心很复杂,有失落,有怨恨,亦有不甘,所有的情绪,只是针对自己的无能。
很明显,薛婉羽知道些什么。可她非要得到答案不可,便瞎编了个理由:“薛姑娘,我知你为难。可我得仙人授梦,要寻此人,与他结缘。不然,我初来此地,缘何得知这个名字,你看,是吧?”
薛婉羽望着她,不敢错过一分异常之色,她说得头头是道,字字有据。师南初这个名字,若非刻意打听,外来客是不会得知的。因为,那是一个禁忌,也是一个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