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她突然失控了，狠狠咬了非夜的脖子，咬出两行血来，还不肯停止。

“嘶、”猝不及防时，他冷哼出声，随后用力抱紧她，生生忍下这痛楚，让他意识更清明了。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那两行牙印，鲜红的血，有些挂在自己嘴角，是猩甜的。

“诸天作证，亲友皆在，我煊默与非夜，缔结良缘，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她的声音宛如天籁，一字一句地念着那场婚礼的誓词，却早已泪流满面。

耳畔的誓词历历在心，言犹在耳。他也喃喃道：“我非夜，生生世世，只属于煊默一人。”

可那又如何呢？

在当下，所有坚定的誓词，都显得苍白无力。情之一字，最难勘破。得与不得，还重要吗？

“我没有移情别恋，我只是…一直都没忘却我的志向，恰好有了一个契机。”她靠在他的怀里，温暖难舍。墨离的提议很大胆，一方面是因为被威胁，另一方面是她沉寂的远大志向苏醒了。

“我知道。”简短的三个字，就道明了非夜此刻的心境。

在他心中，煊默永远是第一位，无人可比，包括自己。

可在煊默那里，有很多重要的人和事，自己只是其中一部分。而排第一的，是她那伟大的雄心抱负——天地至尊。

只不过因为种种不得已，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一直被深深埋藏。如今，机会来了，得以重现天光，怎的也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才是。

可惜，陪她走这条路的，只会是旁人，不是他！

因为，阻止她成为天地至尊，或考验她是否能够取代自己执掌天地的这个责任，非他不可！

变相的说，踏上这路，他们注定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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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不爱，再不知从何谈起……

总有人要先提出分手，煊默缓缓起身，背对着他道：“阿夜，珍重！…再见之时，不必手下留情，我想成为被你尊重的对手。”

非夜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她的背影，一滴清泪垂挂在眼角。

煊默毅然决然地离去，头也不回。有时候，一件事的决定，只要一刻，便已有答案。

他们只是没想到，这一刻来得那么快，而且她的态度竟是如此决绝，毫不犹豫。

在离开天权前，应她的要求，墨离抹去了她在此地的存在，没有人会记得有一个叫姜煊默的女子，曾在这里留下过痕迹。同时，也篡改了玉非夜的记忆，他在这里，就只是一个新轮回，作为玉非夜去修仙，且是云曦的师父。

他们知道，终有一日非夜会全部记起，但那时，他们的第一步——解除与神道的契约，早已完成。

争夺至尊高位，于任何有此野心的神明来说，是公平的。

“这是？”

“浮生异域，我的故友，山己之墓。”

煊默手里拎着几壶浮生酿，一醉梦浮生，醒来终是梦落空。

“今日是他的忌日，我多酿了几壶酒，也不知何时才会再来，以此聊表心意。同时，要拿走我留在这里的一件至宝。”

“什么？”

“一具分身，经过黑暗无边的锤炼，经过历世神力的洗礼，已然趋近于完美，与之融合，对于我们闯入时空乱流中寻占先机，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