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他伸手去解她的衣裙。
她拔下头上的金簪,直插进他的心口,声音冷漠,“这种事,没有你情你愿。”
身体虽然疼痛,但他隐忍不发,她却始终握簪在他心口旋转,令人想要发怒。
“玉非夜,你莫不是,对我动了心?”
她对他放下尊卑,竟是问出这句话。
外面大雨哗哗啦啦,重重落地,仿若砸在心头,沉痛无比。
“世子妃,多虑了。”他握住她的手,将金簪拔了出去,遂即起身,打开门离去。
一连数十日,阴雨连绵,可姜煊默的心却越发沉静。
八月十五,宫中举办中秋宴,她必须同慕阳同进同出。一连两月以来,慕阳再未踏进东院,与她见面的日子甚少,即便见了,也错过别肩。
而今,他们同乘一辆马车,又十指相扣下了马车,朝着庆阳宫走去,也算是对外面持久的谣言,给出一个回答。
是慕阳主动牵她的手,旨在不想让她受到其他皇子公主的嘲讽。
“你大可不必如此。”姜煊默淡淡道。
与她并肩而立的慕阳轻声道:“夫人说笑了,你我本该如此。”
“长姐,世子。”刚好赶来的二公主春风含笑,身后还跟着一个俊俏公子,便是左谕深,以及杜若这个世子嫔。
“长姐,我正巧路过宣阳侯府,便邀世子嫔同来中秋宴,都是一家人,想必你不会介意的。”
(介意?姜梓云,你的算盘落空了。)
“世子嫔初来皇宫,就有劳二妹带带路。”她挑眉含笑,牵着慕阳的手,转身走了。
带路?!这是把她当婢女了!!真是可恶,讨人厌的家伙!!!
来了庆阳宫,两人便分开了。中秋宴白天男女分席,男与昭和帝同席,女与昭和皇后同席。
“良德,拜见母后。”
她深深跪拜,三叩首,以示孝道。
自从出嫁,她并未回门,一次也没有。
“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梦芊晨眸中有泪,声音慈爱。
她走上前去,坐在台阶上,倚靠着母亲双膝,微笑着仰视母亲慈爱的面孔。
她的父皇母后,对她很好,一直很慈爱。可她想不通,为何她天生一副冷心肠?她似乎天性凉薄,对亲情寡淡,对爱情不奢,对友谊刻薄,凡是忠诚的,也会怀疑。
“你在宣阳侯府,可有受了委屈?”
她轻轻摇头,始终微笑面对。
“可母后听闻,你与世子新婚燕尔,没几日,他便找了新欢。”
“母后不必担忧,世子嫔恭顺,是我亲自为夫君册立的。”
母女两个,在这空旷的大殿内,说着体己话,有着短暂的亲情时光。
女子一旦嫁了人,就不再是自己了,而是一个人的妻子,一个家的妇人,又或是孩子的母亲。即便是身份尊贵,也不能免俗,都只是一个普通角色,覆盖上了层层叠叠的光环,不属于自己创立的光环。
她的父皇,一生爱过许多女人,说见一个爱一个也不为过;而她的母后,只是遵照父母之命、先皇旨意,便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他们之间或许是有过爱的,但也只是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但他们都爱她,爱她这个嫡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