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2 / 2)

江秋宁蓦然攥紧双手,她低下头,对着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是秋宁误会小叔了,还望小叔恕罪。”

江泽根本没有在意江秋宁说了什么,他的目光淡淡地停留在她身后的许晚辞身上。

他视线扫过她因为力竭而微微颤抖的右手,漠然地转过了身,声音清寒:

“明日继续。”

二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清竹林中。

宁孟澜坐在石桌旁,手中举着一杯灵酒,声音畅快:

“还是你这里的酒好啊。”

他身前坐着一位一身青衣,面容俊逸的身影。

他目光温润轻柔,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周身气质宁静亲和,如春风拂面,让人见之便心生亲近。

宁孟澜将手中的灵酒一饮而尽,笑眯眯的调侃道:

“听白,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把你清竹林中的灵酒全都挖走了。”

谢听白轻笑着为他倒了一杯酒:

“看来我如今回宗门的时机倒是正好。”

“可太正好了。”宁孟澜捧起酒杯,声音轻快,“再过十天便是宗门大比,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弟子能入你眼。”

说到这里,他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劝慰道:

“你也是时候该收个弟子了,起码等你云游时,能有人给你打扫打扫清竹峰。”

谢听白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宗主自从收了亲传弟子后,看起来感触颇深啊。”

“我这次归宗,恐怕要亲眼见证宗主的弟子夺魁了。”

他唇角含笑,三言两语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楚青川身上。

宁孟澜笑声爽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还有得学呢。”

就在这时,一道灵光从他身前一闪而过,随即,一道竹简落在了他的身前。

这上面记载着所有参加宗门大比的太清宗弟子名讳。

宁孟澜例行公事一般用神识扫了一下竹简,看到某个名字后,他整个人蓦然呆滞在了原地。

许……许晚辞?

怎么可能?

如今许晚辞就连自己身上的伤势都不管不顾,又怎么可能有心思参加宗门大比。

他皱起眉头,又扫过她的名字,确认真是许晚辞的灵力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皱的更紧:

莫不是她发现了她身上的那些防御法器?

宗门大比中,不允许弟子带法器与符咒,她莫不是想趁着宗门大比……再次求死吧?!

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

许晚辞身上的伤才刚好几日,又剑心破碎,百年修为尽毁。

她来参加宗门大比,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谢听白看着宁孟澜的脸色变化,目光扫过他手中的竹简,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随即,他看了一眼杯中灵酒,适时开口:

“太清宗事务繁忙,宗主若是有事先去忙便好。”

“明日我便让人把落竹酒送到无垢峰。”

宁孟澜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谢听白一眼。

许晚辞与仙尊之事,虽然绝密,但谢听白乃是太清宗七长老,并不在保密人选之列。

更何况,这么多长老,也就他,能劝一劝许晚辞了。

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

“七长老,和我一起去一趟万剑锋吧。”

看着谢听白疑惑的目光,宁孟澜沉声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最后,他叹息道:“修仙者向来凉薄,何曾有过这样的痴情。”

谢听白听完宁孟澜的话后,恰到好处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可心中却没有分毫波澜。

万人皆知太清宗七长老为人温柔亲和,与人为善,是所有弟子心中最信赖的师长,是许多修士的至交好友。

无人知晓这只是他的面具,温柔之下的他,是刻骨的利己与凉薄。

在宁孟澜的话中,他隐隐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他扬起一个温柔而同情的微笑:“那我便同宗主走一趟吧。”

他也想知道,这个许晚辞,是真的情深不悔,还是只是善于伪装,以死求生。